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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卫常在与秋瞳早已私下互明心意,故而今日去信,谁曾想会得到这样一个意料之外的结果?
纸鹤向山下而去,但在皇宫外围环绕许久,也未能突破重重迷阵入内,只得在阵法外燃烧殆尽。
张春和这才想起宫中迷阵颇多一事,但就这一点,足以显露出他此时的燥意。
他当即盘坐,默念清心经,待心绪平复后,这才向丁仪去信一封,拖他代为转交,随后独自起身向书房而去。
他要去观澜台一探究竟。
但临走前,他还是取过那枚玉牌,回了三字。
“我等你。”
……
因卫常在的传信,房中仍旧安静一片。
太阿剑灵趴到床角,顿了片刻,出声安慰道:“或许是他以为自己已经表明心意,但你没有察觉,说不定你这次回山,他就不会再遮掩了。”
“别的我不知道,但他绝不是一个含蓄内敛的人。”
秋瞳转身埋在软被中,不过几息,她又翻身坐起,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她转眼看向太阿剑灵:“前辈,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将太阿剑中的清光熔炼得足够精纯?”
太阿剑灵更是迟疑:“这本来就不容易,以你的程度,要是想破除迷障,我估摸着还得一两年。”
秋瞳捂脸长叹。
她的确已经破境,但短时间内想让入魇的阆丘清醒片刻,简直是天方夜谭,这太阿剑又只能由剑主操控,其他人无法助力。
她站起身,又拿起那块玉牌。
如今之计,要么选择放弃,不再追究,要么选择回道和宫,根据回忆找出当年张春和的那张丹方。
张春和能找到,她肯定也可以,这至少比熔炼快。
即便卫常在没再回信,她也仍旧道。
“此间事了,不日便启程回山。”
一人一灵相对而坐,沉默半晌。
太阿剑灵仍旧忍不住开口感慨。
“一想到昆吾剑心比天高,等了数百年,却择了这样一个脑子不好的剑主,本剑灵剑心甚慰,怕是今晚睡觉都要偷偷笑醒。”
秋瞳一时无言。
……
咚——
满室寂静中,卫常在掩唇打了一个喷嚏,不小心碰上书架,那副被三人注视的画卷就这么坠下,直直落到林斐然手中,发出一声清响。
沈期回头看了一眼,狐疑道:“卫道友,都是修士,难道此间密室冷到你了?”
“并未。”
卫常在面上不见一丝窘迫,他看了沈期一眼,上前将那副画半卷又挂回原处。
“这是你母亲?”
虽然尾音有些上扬,但他的口吻却像是笃定。
林斐然仍旧静静地望着那幅画,不知在想什么。
沈期凑上前去,面色惊讶,但细细打量后,确实能从那撑伞朗笑的女子身上窥出几分相像。
目似点星,鼻如驼峰。
只是画中人笑容太过,那是林斐然鲜有的神态,是以很难立即将他们二人连在一处。
卫常在能立即看出,除了对她足够熟悉外,还因为他也曾见过林斐然这般大笑的模样。
明亮而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