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安逸重要还是奋斗重要(第2页)
后唐庄宗李存勖称帝后,认为父亲的大仇已经报了,中原也安定下来了,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于是不再考虑边防大计,日日沉溺于享受之中。他从小就喜欢看戏,即位之后,将文武百官的奏折扔在一边,却常常自己面涂粉墨,穿上戏装,登台表演,还给自己取了个艺名为“李天下”。
有一次,李存勖自己化好妆上台演戏,连喊了两声“李天下”。旁边一个伶人走上去扇了他一个耳光,周围人都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李存勖勃然大怒,问为什么打他,伶人谄媚地说:“‘李’(理)天下的只有皇帝一人,你叫了两声,还有一人是谁呢?”李存勖听了不仅没有责罚他,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并对那个伶人大加赏赐。伶人因为有皇帝撑腰,从此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有时候和皇帝打打闹闹,有时候戏弄朝臣。大官们都认为不成体统,可是敢怒不敢言。而一些心术不正的朝官和藩镇为了求伶人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争着送礼奉承他。伶人贪图钱财,就将他们的话说给李存勖听……
后来,李存勖用伶人做耳目,去打听群臣的言行。后又将伶人封为刺史,就连战功赫赫的将士也比不上他的荣宠。他还下令召集在各地的原唐宫太监,把他们作为心腹,担任宫中各执事和诸镇的监军。身经百战的将领们被宦官们监视,个个倍感屈辱。而读书人也因此断了进身之路。李存勖习惯了寻欢作乐,行为越来越荒诞不羁,后来甚至派伶人、宦官抢民女入宫。有一次,竟抢了驻守魏州将士们的妻女1000多人,导致众叛亲离,怨声四起。最后,伶人郭从谦趁军队都调到城外候命之机发动兵变,带着叛乱的士兵乱杀乱砍,火烧兴教门,趁火势杀入宫内。而李存勖早就丧失了带兵抗敌于危机之中的能力,在一片混乱中被乱箭射死。
其实,何止一个国家,就是我们个人,也逃不出这一条规则。宝剑锋从磨砺出,过于安乐,往往让人丧失意志,贪图眼前享受,耳不再聪、目不再明,感觉也不再如时常磨炼的人灵敏。同样的一把刀,放久了的那把自然会钝化,而经常磨砺那把则快如闪电。
逆境锻炼人的意志,激醒人的智慧,而安逸优越的环境却消磨人的意志,使人在舒适中忽略潜在的危险,丧失进取心,最后啥也干不成。就如身为皇帝的李存勖在安逸之时沉溺调笑酒色,最终自掘坟墓,国破家亡。
我们小时候都听老师说过这样一个实验,科学家将青蛙投入已经煮沸的水中时,青蛙因受不了突如其来的高温刺激而立即奋力从开水中跳出来得以成功逃生。当科学家把青蛙先放入装有冷水的容器中,然后再加热时,结果就不一样了。青蛙在舒适的温水中悠然自得,但当青蛙发现无法忍受高温时,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于是被煮死在热水中。
多少在安逸中丧失生命斗志的人都如这只温水里的青蛙啊。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对苦难绕道而行,而不是勇于征服那一座座高峰而让生命的价值升华到另一个境界呢?
苏东坡,我国宋朝著名词人,因王安石改革一事,被有些人指控为“讥刺朝政”“包藏祸心”,而遭到改革派的迫害,差点一命呜呼。后来,苏东坡被贬谪,受尽世态炎凉,然而从未放弃过对生命的热望和对光明的向往,甚至写下了更多词作。1085年宋神宗病逝后,高太后摄政。高太后因为不满新法,起用旧党。苏东坡被调回京城,任中书舍人、翰林学士、知制诰等职,苏东坡对暴露出的腐败现象进行了严厉抨击,激起了一群保守派的仇恨,再次遭诬告陷害。1089年,苏东坡再次被贬出京,出任杭州知府。1093年,高太后去世,哲宗执政,第二年6月,苏东坡被贬得更远,贬为宁远军节度副使,定居惠州,一代文豪晚年过着流放生活……
然而,苏轼大部分被传颂的名作,都是在被贬时写出的。如:词作《念奴娇?赤壁怀古》,散文《篑谷偃记》《方山子传》《记承天寺夜游》以及前后《赤壁赋》等。
在忧患之中能体验深刻的生命,忧患能激活生存的毅力,让人明白生命的可贵。在忧患之中的拼搏者,往往能成就最辉煌的人生。伟大作家巴尔扎克写出了世界名著《人间喜剧》,他曾这样概括自己的人生:“生命都在痛苦和贫困中度过。经常不为人理解。”巴尔扎克自幼缺失家庭温暖,他说自己经历过人的命运中所遭受的最可怕的童年,并且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母爱。在他的葬礼上,一代文豪雨果这样致辞——
各位先生:
方才入土的人是属于那些有公众悲痛送殡的人。在今天,一切虚构都消失了。从今以后,众目仰望的不是统治人物,而是思维人物。一位思维人物不存在了,举国为之震动。今天,人民哀悼的,是死了有才的人;国家哀悼的,是死了有天才的人。
各位先生,巴尔扎克的名字将打入我们的时代,给未来留下光辉的线路。
巴尔扎克先生参与了19世纪以来在拿破仑之后的强有力的作家一代,正如17世纪一群显赫的作家,涌现在黎希留之后一样,就像文化发展中,出现了一种规律,促使精神统治者继承了武力统治者一样。
在最伟大的人物中间,巴尔扎克是第一等的人;在最优秀的人物中间,巴尔扎克是最高的一个。他的理智是壮丽的、颖特的,成就不是眼下说得尽的。他的全部书仅仅形成了一本书:一本有生命的、有光亮的、深刻的书,我们在这里看见我们的整个现代文化走动、来去,带着我说不清楚的、和现实打成一片的惊惶与恐怖的感觉。一部了不起的书,他题作喜剧,其实就是题作历史也没有什么,这里有一切形式与一切风格,超过塔席特,上溯到徐艾陶诺,经过博马舍,上溯到拉伯雷;一部又是观察又是想象的书,这里有大量的真实、亲切、家常、琐碎、粗鄙,但是骤然之间现实的帷幕撕开了,留下一条宽缝,立时露出最阴沉和最悲壮的理想。
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这部庞大而又奇特的作品的作者,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加入了革命作家的强大的行列。巴尔扎克笔直地奔到目的地,抓住了现代社会肉搏。他从各方面揪过来一些东西,有虚象,有希望,有呼喊,有假面具。他发掘恶习,解剖热情。他探索人、灵魂、内心、脏腑、头脑与各个人的深渊。巴尔扎克由于他天赋的自由而又强壮的本性,由于理智在我们的时代所具有的特权,身经革命的他,更看出了什么是人类的末日,也更了解了什么是天意,于是面带微笑,心胸爽朗,摆脱开了那些令人望而生畏的研究,不像莫里哀,陷入忧郁,也不像卢梭,起憎世之心。
这就是他在我们中间的工作。这就是他给我们留下来的作品——高大而又坚固的作品!从今以后,他的声名在作品的顶尖熠熠发光。伟大人物给自己安装座子,未来负起放雕像的责任。
他的去世惊呆了巴黎。他回到法兰西有几个月了。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希望再看一眼祖国,就像一个人出远门之前,要吻抱一下自己的亲娘一样。
他的一生是短促的,然而也是饱满的;作品比岁月还多。
这强有力的、永不疲倦的工作者,这哲学家,这思想家,这诗人,这天才,在我们中间,过着暴风雨般的生活,充满了斗争、争吵、战斗——一切伟大人物在每一个时代遭逢的生活。今天,他安息了。他走出了纷呶与仇恨。他在同一天步入了光荣,也步入了坟墓。从今以后,他和祖国的星星在一起,熠耀于我们上空的云层之上……
几人能想到,这位雨果先生口中获得举世成就的人,竟终身活在忧患之中。从1819年夏天起,巴尔扎克整天在一间极小的阁楼里伏案写作。那阁楼里,夏天热得要命,冬天冷得刺骨,但他不停地写。在与书商打交道时不断受骗,导致他负债累累,债务高达10万法郎,为了躲债而多次迁居。
他对兄弟姐妹说:“我经常为一点面包、蜡烛和纸张发愁。债主迫害我像迫害兔子一样。我常像兔子一样四处奔跑。”
可是,忧患造就了一位伟大的文学家,给世人留下了无价的宝藏。
痛苦中体验深刻人生
据说,杨贵妃生前喜欢用香,去世八年之后,高力士拿出杨贵妃曾经遗失的一条丝巾献给唐明皇。皇帝一闻,果然是那熟悉的气味,念及物是人非,不禁老泪纵横。
到底是什么顶级香料,时隔八年而气味不散呢?
龙涎香。
龙涎香极为名贵,其留香性和持久性比“香中之王”麝香还要出色,被人们喻为“天香”“香料之王”。
在古代,人们认为这种稀世珍宝是龙的唾液凝结而成,实际上,谁能想到,龙涎香是抹香鲸的排泄物?又有谁能想象得到,这种排泄物当初不仅没有任何香气,还奇臭无比,令人难以忍受?
抹香鲸最爱吃的食物是章鱼,章鱼这类动物体内具有无比坚硬、难以消化的“角喙”,如果直接将这些“角喙”排泄出来,会伤害抹香鲸的肠道。在众多的海洋生物里,抹香鲸不肯放弃自己的口味,它们的胃在痛苦中挣扎,经过长期的进化,不仅适应了大口吞食美食的方式,它们的胆囊还创造性地分泌出大量物质,这些物质名叫胆固醇,在胃里将这些“角喙”团团裹住,久而久之,形成举世罕见的龙涎香,再通过肠道排泄出来。
龙涎香的诞生,是在痛苦与孤独的摩擦中渐渐修炼而成的。在无数次海浪冲刷下、烈日暴晒下,恶臭渐渐淡化,香气渐渐散发,再在空气的催化下,香气越来越浓烈,颜色也由当初最丑陋的脏乎乎的黑色渐渐蜕变成灰色、浅灰色,最后成为莹洁如玉的白色,至为尊贵,至为夺目,价值连城。
深深的海水里,那些黑暗、孤独的光阴,是龙涎香诞生所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果没有上百年的痛苦打磨,历尽沧桑,龙涎香又怎会有它的殿堂上令人炫目香气四溢?
自然界里关于在痛苦中华丽蜕变的事例不计其数,苍鹰也是其中一种。
据说,苍鹰的生命是有两次的,一次为四十年,另一次为三十年。但并不是所有苍鹰都有机会跨越完第一次生命后能成功地获得第二个三十年。绝大部分苍鹰到了四十年将近的时候就已经老得形貌崩塌、臃肿迟钝,爪不如前利,眼不如前明。如果苍鹰俯首认命,在这样的状态里过一天算一天,那么顶多再拖延几年就死去了。但是,也有一部分苍鹰,因不甘忍受自己渐渐老去,就用自己的喙猛力地击啄石头,直到旧喙片片脱落,之后静待奇迹出现——新喙会慢慢生长出来!苍鹰再用新喙将双爪上的老皮击啄干净。这种痛苦是巨大的,可是它们忍耐下来,奇迹又出现了——老皮被啄净后,新皮诞生了,再生的利爪甚至比以前更加粗壮凶猛!苍鹰用这双凶猛的利爪疯狂地把自己身上老旧的羽毛全部撕扯下来,过了一段时间,奇迹再度发生——在残虐自我的过程中,苍鹰忍受血肉横飞的代价,新的毛发又全部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