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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7同归于尽(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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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夫:“我不想怎样,就六个字,‘井水不犯河水!’”

就这样,在灌夫的威胁下,在众多宾客的调节下,田蚡停止了向窦婴和灌夫的进攻,两方就这样相安无事了一段时期。

那田蚡当初究竟在霸上和淮南王刘安说过什么呢?为什么灌夫将这话一提,田蚡就投鼠忌器了呢?

其实很简单。当初汉武帝刚刚继位的时候,朝廷的大权实际上还是掌握在窦老太太手中的,而经过第一次的惨痛失败以后(窦老太太打压‘儒家集团’那一次),田蚡对汉武帝的以后便很不看好,所以秉承着狡兔三窟的理念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才在淮南王刘安来长安朝见汉武帝的时候亲自至霸上迎接,并溜须拍马:“如今皇上没有太子,而大王您又是高帝的亲孙子,行的是仁义之道,这天下就没有不知道的,所以皇帝一旦死了,那除了立您还能立谁呢?”

这话乍一听只是有点儿大不敬的味道而已,可仔细品味就能发现其中蹊跷。我可以这么说,这话要是落到汉武帝的耳中,那田蚡就是有八个脑袋也不够汉武帝剁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来给大家分析一下。

首先,“皇上没有太子”,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说汉武帝生不出孩子,说他那方面有毛病吗?这一句话就能构成大不敬了。

之后,田蚡又忽悠刘安来当皇帝。

没错,刘安确实是刘邦的孙子,可他却不是文帝和景帝的直系血脉,所以这皇位和他八竿子也打不着一撇!那田蚡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这不就是忽悠刘安谋反,搞“帼嘉分咧”吗(注:怕和谐,你们懂得)?

所以,当灌夫将这话说出来之后,田蚡直接哑火了。

行了,就这样吧,田大丞相你这一辈子也别想着搞窦婴了,窦婴和灌夫你俩这一辈子也别想再往官场上靠了,做一辈子富家翁不是也不错嘛。

是呀,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生吧。按理说是这样的,可别忘了,这三个人中有一个人名叫灌夫,而灌夫总能给人带来奇迹。现在就让我们再次来见证一下“灌夫式奇迹”。

时间飞速,很快的,清爽迷人的春天过去了,炎热的夏季来临了,现在的丞相府,已经没人有心情去聆听那树上知了的叫声,而是都在忙前忙后的准备喜事。无他,因为丞相田蚡即将迎娶燕王的女儿为自己的正室夫人了。

自己的弟弟现在终于真正的成家了,还是个王侯之女,王太后别提多高兴了,便下令整个长安城中所有的列侯宗室都要去丞相府庆贺。

那窦婴本来是不想去的,又怕不去犯了说,被田蚡给抓了小脚,便只能硬着头皮前往了。

可现在自己混的太惨,就这么一个人过去的话实在是很没有面子,这倒霉催的便想拉灌夫和他一起前往,人家灌夫和田蚡有仇,当然不想去,便和窦婴道:“我屡次和田蚡叫板,现在已经把他给得罪得死死的了,怎么还好意思去参加人家的婚礼呢?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窦婴:“哎~,仲儒怎么说话呢?现在咱们不是已经和解了吗?再说了,你就是陪我去,到那喝两杯就走还不行吗。”

灌夫拗不过田蚡,只能万般无奈的随他前往了。

可也就是这一去,灌夫再也没能回来;也就是这一去,间接搭上了三条人命。

按说他窦婴混了这么多年官场了,不应该不知道面和心不和是什么意思,也不应该不知道田蚡和灌夫到底有多大的仇,怎么就能让灌夫陪他一起去参加田蚡的婚礼呢?唉~,真真儿的想不明白,只能说窦婴糊涂了。

当天,丞相府那可真是人山人海,高朋满座,长安城只要有些脸面的人几乎全都来参加了田蚡的结婚典礼。

酒过三巡,田蚡高高站起,对在座贵宾举起酒杯以示感激。当时座上的宾客无一例外的全都站了起来,对田蚡深深一躬表示恭敬,然后才将手中的酒给喝了。

而窦婴呢,按说你窦婴就在原地消停喝酒也就行了,你已经是过气的人物了,还凑什么热闹?可人家窦婴偏偏不滴,竟然也在田蚡之后站了起来,敬在座的宾客。

在座的谁不知道田蚡和窦婴、灌夫是面和心不和,再加上窦婴现在已经不行了,所以根本没人鸟他,除了几个曾经受窦婴提拔的站起来饮了杯中酒以外,其他的人看都没看窦婴一眼,有的甚至还撇去了不屑的目光。

见此一幕,自讨没趣的窦婴饮了杯中酒,便坐在原地长吁短叹起来了。可窦婴能忍,有人忍不了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身边的灌夫。

灌夫见此大怒,端起酒壶就冲往众人处,见一个倒一杯,只一句话:“魏其侯敬你的!喝还是不喝!”

那架势,谁要是敢不喝估计都要上拳头了。

正所谓“横的怕不要命的”,刚才那些没搭理窦婴的大官们一见这莽货如此德行,一个个吓得不行,赶紧将杯中酒全都干了。

可问题的关键是你敬别人酒喝你也得喝不是,所以这一来一回的灌夫也就上头了。而灌夫一上头,呵呵,奇迹随之而来。

只见迷迷糊糊的灌夫怎么看场中间的田蚡怎么来气,便走到田蚡身前道:“丞相!我灌夫代表魏其侯共同敬你一杯。”

田蚡见灌夫就来气,所以只斜了灌夫一眼,不屑的道:“我喝多了,不能再喝了,你去敬其他人吧。”

呵~~,灌夫这暴脾气的,脑袋当时就嗡的一下,可他没有当场发飙,还是忍住了,但依然不甘心的和田蚡道:“丞相你是贵人,还是喝了这一杯吧,算是给俺和魏其侯一个面子。”

这话一说,田蚡更是冷笑(给你俩面子,你俩算个什么东西),然后竟然转头和其他宾客聊天去了,都懒得搭理灌夫了。

灌夫这时候已经快被气炸了,他狠狠的握住酒杯,那脸黑的都快成碳了。但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发飙,而是转而去敬别的宾客酒,这回连话都省了,直接黑个大脸往宾客身前一站,端起酒杯就那么看着其他宾客。

这家给这些宾客吓得,赶紧喝酒了事,可等灌夫敬酒敬到灌氏小辈灌贤之时,碰巧这个小辈正在与卫尉程不识小声说些什么,根本就没看到灌夫,而灌夫根本就不吱声,就黑个脸在那一站,你说这谁知道你来了?再加上灌贤当时和程不识正聊到欢处,甚至开始交头接耳,就更没看到灌夫了。

这一下可把灌夫给激怒了,他哐当一脚将二人身前的桌子踢翻,指着灌贤就狂吼骂道:“他X的小X崽子,平时在我身前将程不识贬的一文不值,怎么着?现在见到本尊就变味儿了,哎呀我去,还和个娘们儿似的在这咬耳朵,连长辈敬酒你都不理了?要他X不要点儿脸!”

这一顿臭骂,再加掀桌子的,这是骂谁呢?这是打谁的脸呢?指桑骂槐之意昭然若揭了。而这一次次的寻衅滋事也彻底将田蚡激怒了,他也不管什么杀敌三千自损八百了,指着灌夫便吼道:“匹夫!你可知道程不识和李广都是闻名天下的将军!现在你当众侮辱程不识,难道就不想想你所敬仰的李广将军吗!”

灌夫喝多了,同时心中怒气也是憋得太久了,所以开始彻底发泄,根本就不管田蚡的身份,便对着田蚡吼道:“哈!我灌夫为人就是有话直说,怎么了?碍着你田大丞相了?我告诉你!今儿个就是拿刀砍掉我的头,拿枪刺穿我的胸,我也要说出我心中的话!还他X的什么程将军李将军,我……”

灌夫说这些话的时候,周边的那些官员们一个个见势不妙都散开了,与此同时,窦婴也像疯了一般冲向灌夫,捂住他的嘴往外拽!

可田蚡这次是决计不会再饶过灌夫了,他哆哆嗦嗦的自言自语道(气哆嗦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就因为我的纵容,他今天才敢如此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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