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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嫁过来没两个月,你爷爷就死了,全家人都觉得是我克死的。”她母亲神情漠然地说,“说我属老虎,把爷爷背走了。”
关云铮彼时茫然地想:我妈妈不是属羊的吗?
这件事荒谬到每一个听到的人,都会忍不住顺着这毫无逻辑的逻辑思考下去,继而发现一个有趣的事实:从此成了寡妇的奶奶,也是属羊的。
她还记得直到她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每日咒骂他人,哭诉自己命苦的奶奶都还没死,比爷爷多活了三十五年。
这样的家庭,摆脱了好像是一种幸福。
但她走在去往农庄的小路上,忽然有些迷茫:21世纪的她真的死了吗?
如果,如果那个声音,那个祂,真的是此世的神明,将她带来这个世界确实寄托了某种希望在她身上,期待她能完成某件事。
那么在她完成这件事之后,她又该去往何处?
是留在这个世界,还是回到自己的世界?
好像不论选什么都不会改变现状,记得关云筝的人会越来越少,她就算回到自己的世界,原身的死亡也不会被你逆转了。
关云铮在心里叹了一口悠长的气:算了,还是找个时间问问祂吧。
这么难的决定,还是交给别人做吧——
作者有话说:约定隔两日是6k结果没写到,所以本来是挂了请假条的,结果写到这感觉需要切章了,所以先发出来。明天手感好的话会努力连更,或者写这段时间的加更。
中秋活动好像还没结束呢,大家能多多灌溉一下这朵菇吗[可怜]
第152章
闻家的农庄他们常来,但先前的每次活动范围都有限,这次带着将各类人各类花都看个遍的初衷,四人便没太惦记各色吃食,到了农庄就各自往自己想去的方向走了。
谭一筠和叶泯心比天大,纵然意识到关云铮这一路来没怎么说话,也只觉得她在钻研修炼之事,稍微问了几句确认没问题,就欢天喜地地撒欢去了。
楚悯有些担心关云铮的状态,却见她同自己摆摆手:“没事,想起些以前的事,我去赏赏花,不用管我。”
她说完就转身走了,走出去几步又怕楚悯不放心似的,抬起左手再度摆了摆。
这几日没怎么练剑练刀,她穿的衣服不是窄袖的练功服,此时袖口随着她的动作滑下去几寸,露出了腕上的撷光。
楚悯像是被那镯子安抚了似的,轻轻叹了口气,也转身走了。
如果有些事自己不曾切身体会的话,是没办法安慰别人的,言语是干瘪的,既不能抚平创伤,也不能带来慰藉。在这种情况下硬要陪在别人身边,尤其是关云铮这样的人身边,还会给她带来无形的压力,仿佛她所有的情绪都太过绵长,影响了他人一样,会迫使她尽早收敛。
收敛自然不能解决情绪,只会让情绪在长久的积压之下变得更加具备毁灭的力量。
所以楚悯只能让她一个人散散心,不能插手。
——关云铮自觉她现在的状态有点像游魂,只不过别的游魂是游走在生与死之间,她是游走在此世与彼世之间。
这段时间的修炼让她变得略有些紧绷,忽然到了这样乡野气息浓重的地方,也没能立刻放松下来,反而有点“过刚易折”,心里那根弦突兀地崩断了。
她面无表情地一边继续顺着田埂走着,一边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左腕的脉搏。
嚯,心率一百二。
关云铮有些自嘲地笑了声:最近也没熬夜啊,难道她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焦虑了?
可惜心率无法领会她的自嘲,随着她的脚步越来越快,鼓噪得透过耳膜,轰得她头晕目眩。
关云铮被迫听了一段鼓点过度到位的电音,实在是不想再顺着节奏走下去了,怀疑再走两步心都得蹦出来。
脚下的田埂到了尽头,不远处有一排开满了花的树,关云铮拖拖拉拉地走过去,挑了棵顺眼的,在树底下坐下了。
大概也就是她的心率逐渐从一百三跌到一百的工夫,树上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哎呀,我当是谁,原来是你。”
殷含绮像是在树上睡觉,被她的动静吵醒了似的,从繁密的枝丫间探出张漂亮的脸。
“你怎么在这?”关云铮对上她的视线,一时有些茫然。
不论她先前是不是在睡觉,这会儿都睡不成了,索性从树上跳了下来,还带了一袖的花瓣,纷纷扬扬地扑了关云铮一脸。
“我来赏花呀。”殷含绮一落地便又摇起了手中团扇,这个季节摇起扇子倒是当真不突兀了。
她看出关云铮的困惑,凑近看了她一会儿:“怎么,觉得我同闻越势同水火,所以不可能出现在他家农庄里?”
势同水火倒是不至于,应该是闻越单方面避她如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