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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屹泽:“我也没打算让你喜欢。”
姜厘:“……现在比刚才还更讨厌!”
陈屹泽:“当你自己多讨人喜欢。”
车灯在身后晃,半明半暗中,他的面目格外冷酷严峻。
两人去了姜厘家,她家有药。
宴会过半,先是姜厘悄然被助理护送离开,再是陈屹泽在招待完几名重要宾客后,也消失在大厅。
姜厘:“!?!?”
呜。
姜厘僵住。
陈屹泽全然不觉得自己行为有多么不妥、多么值得大喊110,维持着这个姿势,问她:“怎么回事?”
这是本世纪最长的三分钟,三分钟里姜厘想了爸爸想了妈妈想了宇宙和未来还想了自己怎
汽车向前点头,姜厘后背压在座椅上,抓紧了安全带。陈屹泽不说话,只抱臂,冷冷瞧着姜厘,停车场出口正在出车,鸣笛声响起,催促着,但他不理会。
姜厘后知后觉,看到陈屹泽在翻看她的病历本。
时间一秒秒过去。
陈屹泽未接,大马金刀的往沙发上一坐。
姜厘读完技能CD,在他耳边重申:“我真的不去!!!”
“不给,”姜厘把两只手都背过去。
陈屹泽把小袋子给她,转身倒水,这地方他实在下不去脚,面无表情的把她那些玩意拨开,像走迷宫一样去了水吧台。
想抢,不敢抢。
陈屹泽并没跟她商量,点了确认,踩下油门。
姜厘的气焰逐渐熄灭,小声的支吾:“不去了,我去过医院了,不用去了。”
停车场设计的曲折,陈屹泽单手打方向,速度不快不慢。
她严重过敏的症状,露出端倪。
姜厘:……你怎么回事!
姜厘身上的风团发作是一阵一阵的,转移了注意力就会减轻症状,跟他斗嘴的时候就好了,所以只嗑了一颗白色药丸,便把水杯还给他。
陈屹泽一上车,就吩咐助理回会场,他坐上驾驶座,点开导航选最近的医院。
陈屹泽捉拿嫌犯的姿势按着她:“说了别动,手给我。”
小小的两室一厅,客厅堆满各种各样的东西,翻半天,才找到一个小塑料袋,装着她从省立医院就诊带回来的病历本和药。
拇指上有薄薄的茧,粗糙的落在女孩肌肤上,划过红色痕迹,姜厘知道露馅,小小“嘶”了一声。
陈屹泽没有她这么幼稚,不看手也行,大手环着她的肩膀,高大的身形挡住外人的视线,将她抵在墙边,手指拉着她领口布料,往外扯了扯,如有实质的目光下落,到在她锁骨。
陈屹泽将触碰放轻,抬眸时,眉眼紧压,道:“你跟我说这是什么,过、敏?”
一整句话没有一个字是结巴的,跟她提辞职一样气势拉到了满格,陈屹泽也终于刹车,分了个眼神给她。
男人的手滑过她肩头,从后方抓起她的手腕,翻过来,陈屹泽低头,擦了擦她手臂内侧,抹掉一点粉。
姜厘抵抗:“我不去……”
门外还有阵阵抱怨,她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用被子紧紧包裹住全身,把头准确无误地放在两个枕头中心的坑陷处,闭上双眼。
姜厘一直知道,撕开自己毫无保留的后果永远都是这样,鱼死网破。她想要的只不过是一句安慰的话,讨厌他们落后的思想,又害怕直视他们时清楚看见眼下的青黑,眼底的红血丝,于是只好把这些归咎到自己身上。
在很小的时候,姜厘幻想过无数次,如果他们不是自己的父母会怎样?如果叔叔婶婶来当自己的爸爸妈妈又会怎样。
他们会很温柔,但同样带着一份严厉,在宽慰的同时发出警告。
窗外的大雨未停,潮湿的孤独像是顽疾一样粘连着她。
或许姜厘的视角是哈利波特世界里一只疯狂乱窜的魁地奇,一不小心扎进煮满南瓜汁的沸腾大锅里,模糊了一切。也可能是阿莉埃蒂害怕的七星瓢虫,莽撞地冲姜糖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