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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君可还有什么要吩咐奴才的?”

祥顺见元嘉面露犹豫之色,遂大胆问道。

“……无事,”元嘉摇头,“不过是要请你替本宫带句话,就说请皇后与太子节哀,切记要保重好身子。”

“是,奴才每个字都记下了。”祥顺答应道,“这便回去了。”

元嘉微微颔首,就见祥顺一如来时般消失在夜色当中。

元嘉这才转身回屋,右手依旧寻着支撑物,左手却轻抚着胸口,感受着心脏在胸腔里的剧烈跳动。她的面上露出一抹瑰异而明显的红晕,像是骤闻悲耗后的痛心伤臆,可只有元嘉自己知道,她根本不是为光熹帝的驾崩而难过,她是在兴奋,为自己愈发明晰的来路而兴奋。

“女君,今夜还是早些安置吧,之后怕是有一段时日都不得好眠了。”

徐妈妈轻声道。

元嘉点了点头,又坐回妆台前,由着红珠把拆了一半的发髻梳顺,这才被服侍着上床歇息。

但今夜似乎注定是个多事之秋,元嘉躺下没多久,外头便又闹起来了。

“……又出了何事?”

元嘉翻身坐起,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揉着额头,只觉脑袋在嗡嗡作响。

“女君恕罪,沉香馆方才走水了,好在发现的早,如今已灭掉了。”

沉香馆?

那是徐丽华和宜恕住的地方……

元嘉本还浑沌的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她看了徐妈妈一眼,后者便会意地为元嘉裹上披风,这才唤人进来──

“进来回话!”

下一刻,红玉便领了个穿褚色衣裙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来人显然极知规矩,由始至终都垂着脑袋,不曾抬起过分毫。

“你是沉香馆伺候的人?”

元嘉垂目打量了几眼,问道。

“奴婢只是按日往沉香馆做些扫洗的活计,算不得在院里伺候。”

来人低声道。

“那走水的事情,是你发现的?”

“……是。”

那人小心翼翼道:“方才,徐昭训身边的豆蔻过来传话,说是昭训不小心跌了几盏茶具,因怕昭训误踩了受伤,便让奴婢速速去清扫掉。奴婢前脚进了沉香馆,后脚便看见昭训住的屋子里隐约有火光闪烁,这才呼喊了起来。”

“徐昭训可好?小郡主没有被吓着吧?”

元嘉又问道。

“贵人们一切都好,已暂去侧屋安歇了。”

元嘉若有所思地一点头,转而问起红玉来,“火是什么时候燃起来的?”

“回女君的话,约莫在两刻钟前。”

外头刚闹起来的时候,红玉便去问过话了,此刻回答起元嘉的问来倒也显得有条不紊,“说是烛台燃得久了,飘起的火星子不慎把纱帘点了。一开始只熏了几缕灰烟,并未燃起来,被风一吹才迸出了火花。”

两刻钟前……那就是在知道光熹帝驾崩哀讯后不久。

“里外伺候的人那么多,竟无有一个察觉的吗?”

元嘉的声音沉了下去。

“徐昭训不喜欢被人围拥,从来在自己院子时都不要人近身的,只对陪嫁来的豆蔻略亲近些。”红玉回忆道,“火燃起来的时候,豆蔻离开屋子去叫人了,昭训也已回了床榻歇息,想来这才无人察觉……”

听着倒也合情合理,可元嘉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突然间,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莫名的念头,旋即问道:“昭训房中,可有什么贵重物件被烧去了?”

红玉这次停顿的时间更长了些,而后才不确定道:“听豆蔻说,因发现的早,只烧去了一些纱幔和装饰用的帘帐,其他的多是被火熏出了印子,倒也谈不上损坏……对了,还有女君命人送去的丧服,因被昭训放在了窗边的桌案上,火燃起来的时候,倒是最先被烧着的。”

“……知道了,”元嘉眸光微闪,“今夜你们也辛苦了,都回去歇息吧。”

“是。”

几人应声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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