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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剑诶了一声,见欧阳沁选的那条道并不是回府的方向,忙一挥马鞭跟了上去,“您这是往哪儿去!”

“那小子没见到我,又闹得厉害,给他去知味楼买些爱吃的点心!”欧阳沁扬声道,“快跟上!”

二人策马疾行,身影迅速消失在坊市的拐角。

……

这之后几日,元嘉在太子府的日子一片宁静。原还要依时入宫向娄皇后请安,不曾想见过沁、沅两人的次日,宫里头便传出信来,说是娄皇后深夜风邪侵体,太医诊脉后嘱咐静养,这些时日的请安便一概免了。

元嘉向宫里递了牌子,本欲进宫侍奉,但依旧被娄皇后婉拒,甚至连熙宁公主的面都不见,只说怕过了病气,没的再病倒几个。元嘉便不再强求,只三不五时地差人进宫,向清宁宫送些补身之物,以示记挂。

而燕景祁近来也早出晚归,只隐约听申时安提起,说是前朝事忙,好些要紧事等着决议,细算起来,上次见燕景祁,还是两日前用晚膳的时候。元嘉也不在意,只每日让敛秋炖上一盅汤,送去澹怀堂,旁的也不再过问。

这日起来,用罢早膳,听着徐妈妈在耳畔低语,燕景祁今晨又是从倪娉柔处离开。元嘉面上倒不见惊讶,倪娉柔本就是个连女子瞧了都要软上三分的美人,过了新期,燕景祁常去梨云院便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事了。

元嘉看着人把碗箸撤下去,心中突然生出个疑惑,“红玉,倪良娣不是比刘良娣还早入府吗,瞧着在殿下那里也颇受看重,却为何至今仍膝下空空呢?”

前者正站在一旁打扇,听见元嘉问话,先搁了扇子,这才上前回话,“倪良娣本是有过孩子的,只是……”

字里行间斟酌了许久,方道:“只是良娣无福,没能留住孩子。”

没能留住?

元嘉眉心微动,目光从红玉的脸上扫过,见前者一副不知该如何言说的表情,想了想,又道:“可有原因?”

“……府里都传,是徐奉仪害了良娣的孩子。”

红玉说完话,立刻将头埋下,丝毫不敢看元嘉是何表情。

“是奉仪亲口认下的?”

“良娣是这般说的,奉仪也从来没有否认过。至于薛娘娘,薛娘娘在时虽也不许人私下议论,但到底不曾严厉驳斥过这件事情……”

红玉答得含糊。

这算什么说法?

元嘉拧眉再问:“……太子呢?”

“太子、太子常年为国事繁忙,府内事少有过问。”

红玉说话声愈小。

是不值得他过问,还是自信薛神妃能将内事料理妥当……

元嘉掩在袖下的指节蓦地一僵,旋即又无事般站起身,兀自踱回临窗的软榻坐下,语气平淡:“那便是未经证实的谣言了……今后,本宫不想在府里任何一个人的嘴里再听到这些话。”

红玉悚然一惊,连声应下。

比之事事针对的徐丽华,元嘉自然更喜欢进退有度的倪娉柔……但也不能以此任由旁人胡乱议论。这段时日,她观倪娉柔脾性,若没了的那个孩子真与徐丽华脱不了干系,她又怎么可能只逞嘴上威风。

但约莫……徐丽华还是对倪娉柔做过什么的,以至于她无法直接否认,而前者再找不到其他可能害自己的人,从此将徐丽华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可,薛神妃又在其中充当什么角色呢……

“论起资历,你也称得上宫里的老人了。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该比本宫清楚,怎么还犯这种糊涂?”元嘉点了两句,又见前者面带羞惭,自觉也已足够,遂放缓了语气,“倪良娣、是可惜了,也无怪太子多偏疼她些。”

也算是了结之前的话头。

“……是,良娣素来对咱们都好,遇上奉仪才火上三分。”红玉再开口已然谨慎许多,“殿下怜惜良娣年纪轻轻便子嗣艰难,是以去梨云院的次数也多些。”

元嘉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只拿起早前搁在案桌上的游记,一页页翻看起来。

正当时,本该去小厨房端几碟果子的拂冬像阵风似的奔了进来。停在元嘉身前,拂冬气都还来不及喘匀,便从衣襟里摸出一张鎏金帖,断续道:“三公主要办春日宴,给太子府下了请帖,邀您和两位良娣三日后同去府上饮宴呢!”

元嘉接过帖子,上下扫了两眼,“三公主……便是德妃生的那位公主吧?”

红玉点了点头,“只是三公主如今尚未出阁,亦不曾在京中设公主府,便是邀人饮宴,也该是在凤阳阁里,怎会说是请您去府上呢……”

“荷风园是三公主的园林?”

红玉摇头,“荷风园是万春公主成亲时的陪嫁,为今上所赐。”

元嘉闻言,抬眼看向红玉,“万春公主行二,早几年便嫁出去了……如今瞧来,倒与这位三公主交情颇好?”

“万春公主的母妃,未封主位前,是德妃殿内伺候的人。后来,虽离了珠镜殿,却也记着旧主的情,这么些年,倒没断了来往。三公主借万春公主的园林设宴,想是有此缘由。”

元嘉合上帖子,“既如此,送帖子的人是谁?现下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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