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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面和睦(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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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进宫?”

“五郎如今也到了上学的年纪,正缺个年纪相仿的伴读。孤瞧着,元淳便很合适。”

“这、多谢殿下记挂。”

季连却有些迟疑,“只是元淳性子顽劣,怕进宫扰了五皇子的安宁。”

“正是要元淳这样的性子,”燕景祁不以为意,“五郎生的最幼,又是父皇和母后期盼许久才得来的小儿子,宫里头个个都把他娇惯得不成样子,连孤也习惯了。若是寻常伴读,怕是要被他骑上天去,元淳正好,能克一克他……季将军放心,孤定不叫元淳受委屈,只当是进宫交个玩伴。”

这便是已经决定好了。

元嘉利落截过话头,“那妾便替元淳先谢过殿下了……说来赏菊宴时,殿下便说过五皇子若是能与元淳相识,定能引为至交的话,如今看来,莫不是殿下那时便在打我家元淳的主意了!”

燕景祁这会也记起来了,“是了,母后当日还说过想见元淳一面,只可惜那之后一直不得空闲……这样,下月初一,孤命人来接元淳进宫。”

元嘉嘴角隐隐显出一抹弧度,又垂目遮去眼底的许多思忖,只继续道:“殿下替五皇子寻了元淳做玩伴,倒叫家里的女孩儿孤单单剩一个了……元懿可打出生起就没和这个弟弟分开过呢!”

元嘉这话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显然是还想再向燕景祁谋求些什么——这便与前者主动提及的情况不一样了。

季母暗暗示意元嘉止言,季元泓也开口道:“元淳有幸为皇子伴读,已是天家恩典,家中的女孩便不劳殿下费心了。”

“殿下不记得了?赏菊宴那日,皇后殿下赐了元淳雕弓与木剑,您便将六博棋赐给了元懿呢。”

元嘉不为所动,继续道。

“倒是孤未想到这一层……”

燕景祁顺着元嘉的话沉思片刻,“宫里头如今也没有适龄的公主,女孩儿进宫又不比男孩儿方便……不若如此,康乐长公主为女儿在家中办了女学,请了江陵的沈盼月和淮阳的史敏飞坐馆授业,前段时间还从宫里要了好几个尚仪局的女官过去。孤使人去长公主府说上一声,叫元懿去长公主府听学,如何?”

元嘉一听,立时笑着接口:“殿下思虑周全,妾一并替元懿谢过殿下了。”

她原就意指康乐长公主的女学。

长公主疼爱女儿,早两年便在筹备女学之事,又说项了整一年才请来沈盼月和史敏飞两位大家坐馆,更遑论其他有名气的授业师傅了。上京城里有女儿的人家莫不对此“虎视眈眈”,想尽办法要把女孩儿往长公主府里送。

偏季连武将出身,与文官来往较少,而康乐长公主又自来偏爱文人诗卷,对季连这样在文人儒士口中没落下什么好名声的,自是懒理。虽也可请靖安郡主从中说项,可到底不如燕景祁一句话来的有分量。

这也是元嘉从幽篁院出来后,一直在心底思索求解的事情——总不能永远这样憋屈下去。如今先借燕景祁的势与康乐长公主沾上关系,又有元淳在宫里伴读,他们早晚能和这群宗室皇亲们紧密联系。而康乐长公主交好的学士不少,徐徐图之,元嘉这个太子妃也好好的在位子上坐着,天长日久的,他们总能知道该向谁看齐。

想以她来掣肘季家,那必不能够!

而季迥,瞧着元嘉三言两语便为弟妹谋好了路,面上虽还稳着,眼中却难掩嫉恨。偏燕景祁就在上首坐着看着,往日的冷言讽语在此刻俱不敢吐露出口,季迥忍了又忍,只能道:“太子妃还真是爱护弟妹哪……”

“血脉相连,骨肉至亲,一家子彼此爱护,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么……三叔父当也是如此罢?”

元嘉笑吟吟地反问。

季迥登时僵在原处,脸上青白交加,一张嘴开了又合,愣是说不出话来。

“坊间有传言,说季家内里多有龃龉,尤其以季将军与自家兄弟为甚……今日一看,倒是颇为和谐,太子妃关心弟妹,季将军席间也与两个弟弟言笑晏晏,远不似外界传言那般,想来是以讹传讹,使人误会了。”

燕景祁由左及右环视了一圈,忽而笑道。

竟是在顺着她的话说……这是在帮她?还是刻意提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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