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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耳刮子(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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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为响亮的一声,力道绝对猛烈,只是下一秒四方院里的人都僵了——霍北把宋岑如挡在身后,脸被打得整个偏过去,腮边迅速蹿红,浮出五个鲜明的指印。

宋岑如眯缝着眼一点点睁开,看清人的瞬间,怔愣着连呼吸都忘了。

霍北抬手揩嘴角,拇指沾下湿漉漉的血。宋岑如又是一惊,扽住他的衣角,霍北小声说了句“牙磕的。”

虎牙太尖,特么的把自个儿给剌了。

那巴掌打的没收住劲,谢珏手心火辣辣的疼,这从哪儿突然冒出来个小子?

满院死寂,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只剩下尴尬。他看向华叔,华叔便眼疾手快把两个孩子拉开,赶忙说:“是我没看住门。”又冲谢珏说,“您先消消气。”

“我替姥姥来送东西,刚闯进来是我不对,给您道歉,对不起。”霍北的视线扫过两个家长,姿态还算礼貌,而后半句全是冒犯,“叔叔阿姨,我皮实,抗造。宋岑如可不行。”

这要是有邻居在场又得说了,别人教育自家孩子关你霍北什么事,还轮到你对别人指手画脚?

但霍北已经闯进来,已经挨了打,话也已经放出去了。尤其脸上、嘴角还顶着存在感极强的红印子和血,场面诡异又尴尬,这时候无论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他冲上来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就是不想让宋岑如挨这巴掌。

再一个,要真落在宋岑如脸上,少说也得肿上半拉月。他不懂宋家怎么想的,如果是普通家庭,要有这么听话一小孩儿,别说打了,重话都说不出来。

不能让气氛一直僵持,华叔出来打圆场,带着两个孩子进了偏房处理伤口,再安抚两位家主。

宋文景和谢珏回了内宅,夫妻俩坐在沙发上各自沉默。成年人也有失控的时候,尤其面对孩子的情绪,他们是在逃避的。

扪心自问,这巴掌会落在宋溟如脸上吗?不会的,他们舍不得,可怎么就能对宋岑如挥下去呢?

一院之隔。

镜子照出半张英俊倜傥的面孔,再换边,剩下半张红肿得明显,指印越发清晰。按理说,巴掌印在麦色皮肤上应该看不出什么痕迹,奈何在绝对力量面前,就是巧克力色儿都顶不住这一下。

霍北瞅半天,轻叹一声。

宋岑如于心不忍,小声道:“是不是很痛?”

“宋岑如,你说还有谁脸上挨了巴掌,还能这么帅的?”霍北嘴角的血痂裂开,他跟没事人似的对着镜子左右脸来回照,“瞅瞅这下颌线,多立整。这眉眶,多硬朗。肿成这样都丝毫影响不了我的颜值,简直是黄金比例。”

他用胳膊肘杵宋岑如,“你说是不是,昂?”

“。。。。。。”这人什么成分!接一大耳刮子还有心情自我欣赏,宋岑如无言以对,拆了冰袋一下给他摁脸上了。

“嘶……”霍北被冰得一激灵,抬手去托冰袋,直接把宋岑如的手也托住了,“干什么,嫉妒我?”

宋岑如:“对,嫉妒你脸皮厚。”他抽出手,虚虚的握成空心拳,寒气还留在掌心。

“可不么,你长得嫩,落你身上隔着八百米都能瞧见,人打眼一看,嚯!关老爷!”霍北不遗余力地犯贱,如愿以偿收获一记宋岑如的拳头。

少爷被惹恼,他乐半天,又说:“欸,但你爹手劲儿是真不小。”

宋岑如抿了抿嘴,心里歉疚,用毛巾沾了水,递给他,“擦擦吧,嘴角。”

霍北瞅一眼,没动,那意思:你来呗,让我享受享受高级待遇。

宋岑如假装看不懂,“快点。”

“嘶。。。。。。”霍北倒吸凉气,嘴里不停叨叨,“你说这知恩图报是不是一种道德高尚的表现。当然,没有说你不高尚的意思。就是这人嘛,贵在品行端正,有良心,尤其是。。。。。。”

宋岑如被他念的心烦,“知道了知道了!”举起毛巾,“你过来点。”

霍北笑着凑过去,“得嘞。”

宋岑如和父母各自回房后,院子就重新安静下去,刚才有阿姨在外头收拾瓷片残渣,弄完息声了一个多小时,这会儿又有动静。

是行李箱滚轮和地面摩擦的声音。

夫妻俩原定的出行日就是今天,一起回公司总部。宋岑如去找宋文景的时候,她正在收拾行李,中途被吵架打了岔,现在得赶去机场。

宋岑如听着父母即将离开的信号,心不在焉,说是出差一个月,实际很有可能比这久得多。

刚才那阵情绪过去,他又不自觉开始反省,今天那番话绝对称得上大逆不道,以前更是从来没说过。。。。。。爹妈生气是应该的。

尤其宋文景从来都是以事业为重的女人,家庭出现矛盾,那也得排在公司后面。他今天突如其来的叛逆,于父母而言,是从未想象过的离谱。所以,夫妻俩没收住脾气是一回事,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连宋岑如都琢磨不出来,他们其实有点手足无措。

原来孩子什么都知道,原来他心里有气。

华叔敲门进来,带着家主的意思前来慰问,说是让霍北出去说会儿话,估计给他道歉什么的。毕竟把别人家小孩打了,虽说事发突然,但他们作为成年人如果不主动点,实在说不过去。

宋岑如一边收拾沾了血的废棉签,一边竖起耳朵听。霍北挺自在,一点不尴尬,“叔,这事赖我,本来就是我擅闯,这点儿自觉我还是有的,麻烦您转达一下,用不着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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