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06(第5页)
“日子过得还顺心吧?”他挺郑重地问。
“顺心。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噢,这样也好呀。”他由衷地说。
她没有听出其间的意味,以为是安慰之言。
“你呢?还好吧?”她说。
“我可不如你。”
“得了吧。夫人做什么工作的?”
“在家待业。”
“别瞎扯。”以为又在调侃。
“没错。”
肖梁认真得使她不能不相信,但,不可理解。
“人一定挺不错的。”
“咳……”一声轻叹表明了心中的一切,“我是真羡慕你呀。”
“读到昨天报上你的那首小诗了。”
“它写给你已经七年了。”
“真的?”
“绝对。”
“你怎么不早交给我呢?”
“咳,一言难尽……我是怕……”
“怕什么?”
“怕是自作多情。”
陈惠蓉精神的堤坝酥软坍塌,温暖的水波浸入她的心田:“你呀……”
他低垂着头,情意哀哀的,不再说话。
“平时挺像个男子汉,到节骨眼上怎么就……”满带着责备和遗憾。
“唉。”这一声叹息很沉很重。
她便愈发地哀伤了:“真没想到……”
迟了,一切都迟了,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她不想当第三者,不能当!
他也不想进一步煎熬自己的感情,却难以自持。
开始扯些别的什么。扯到内蒙草原上的人和事。她坦白了那天偷看他的笔记的事。扯到那笔记中提到的“信号弹事件”,肖梁说,事情真相后来是弄清楚了,所谓信号弹,不过是一颗流星,方圆百里的人都见到了……
扯着扯着话题又回到现实中来。
“你也该有个家了。”他说。
她像是接受了这个劝告,但没有言声。
“一辈子的大事,是得慎重一些。我是太草率喽。”
她极想了解他的心情境况,无言中等待着他话题的深入。
他就把与美秀的认识到结合的过程以及现在精神的状况,凄凄艾艾地讲给她听。
她完全理解他心境的荒凉了。
“既然已经如此,只有好好地待她了。”她说着善良女人该说的话。心被酸苦的汁液浸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