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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廷铨(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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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廷铨

邵廷铨

在江西峡江县境内,有一条江,江边上有座周瑜庙,门匾上写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巴邱古迹。奇怪的是:庙里停放着一口不知何年何月何人放置的棺材,应该已经非常年旧,棺材锈迹斑斑,上面也落满了厚厚的尘土。

天台县的邵煛曾经在临江府当官,经过三年一次的考核,他的成绩优异,政绩突出,于是被升为了峡江县令。他来到峡江县上任,之后仅仅用了两个月,就为当地百姓做了很多好事、实事,为此他赢得了老百姓的爱戴,博得了很好的名声。邵煛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女儿早已出阁,现在身边只有一个儿子跟随左右。他的小儿子名叫邵廷铨,年纪不大,但是长相俊秀。这个孩子与众不同,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喜欢独处,更喜欢清静,每到一处他都会游山玩水。来到峡江县后,他十分喜爱这城外的风光美景,流连忘返。于是他便禀明了父亲,在周瑜庙的西边盖了几间瓦房,在四周围扎上竹篱笆,在院子里开辟了一块菜地,又开辟了一个花圃,又是种菜又是栽花,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从此之后,他便每天住在这里静静地读书。到了峡江县不久,他就与本县里的学生边、魏二人彼此要好,志趣相投,不久就成了交谊深厚的朋友。边、魏二人有空时就会来到这里拜访他,他有事也会去县里找他们,三人谈天说地,高兴起来甚至会手舞足蹈,流连忘返。

有一年,在边生科考发榜的那天,邵廷铨前去祝贺那些中了举人的同窗。那天所有的同窗兴致都非常高,席间邵廷铨因高兴喝醉了酒,于是便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地往回走。回到家里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天已晚,皓月当空。隐隐绰绰间,他看见大门外有一个身影,因为酒喝得太多,他一不小心撞到了这个身影。

“哎呦!”听到声音,邵廷铨的酒意已经醒了大半。他立刻俯下身子把对方扶起来。这才发现是一个少女,借着月色,他看到这个少女体态窈窕,身材适中,不胖不瘦,穿着一身白绸衣裳,在月光下更是显得风姿绰约,犹如嫦娥。邵廷铨自认为见过不少美女,可是他一看见这个少女,就不由得心旌摇**,他连忙上前行了一个礼。只见少女闪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羞答答地看了他一眼,整个脸就变得通红。邵廷铨问道:“这么晚了,姑娘要去哪里?夜路难走,姑娘可愿意在敝舍借宿一晚,明天一早赶路可好?”

少女嫣然一笑:“公子好意,小女心领了,借宿一晚,实在不方便。我就不打扰公子了,况且今夜月光皎洁,我还是快快赶路吧!”

邵廷铨指着门里说:“这是敝舍,姑娘可以进去休息一会儿。现在天色已晚,姑娘你又孤身一人,我心里实在为你担忧。姑娘还是明天一早再赶路吧!”

少女看他反复劝说,于是变了脸,厉声说道:“青年男女,道路不同,哪里来的书呆子,竟然来到这里多嘴多舌!如果不是本姑娘有孝服在身,所有事都得忍耐,我早就回去告诉家里人,让他们打折你的腿,打断你的肋骨条!”说罢,少女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邵廷铨自觉一番好意,却无端被少女抢白了一顿,觉得很是没趣。于是独自一人进了屋子,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书童早就睡熟了,邵廷铨躺在**,辗转反侧,过了好久才有了一丝睡意。他正要入睡,恍惚间却忽然听到一阵叩门声,于是他竖起耳朵认真去听,可是响声没了,倒像是产生了幻觉。于是摇摇头,打算继续入睡,可是这时停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邵廷铨听得非常真切,他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立刻坐了起来,他披上衣服,悄悄地打开屋门,走出房去,从篱笆内往外一看,隐隐约约地看见了一个人影,仿佛就是傍晚所碰到的那个姑娘。邵廷铨不觉喜出望外,立刻打开院门,果真是那少女。少女示意他不要出声,轻轻地进来,又示意他把门关好,然后伸出手,邵廷铨立刻拉住了。两个人牵着手进了屋内,一进屋内邵廷铨立刻作了一个揖,对她说:“姑娘,你可知道,你刚刚扔下我走掉了,我觉得自己好像丢了一件宝贵的东西似的。姑娘,你知道吗?我这半夜辗转难眠,就是在思念姑娘,我还以为你会像黄鹤一般,一去不复返了。可是有谁知道,姑娘你会转身回来,小生真是不知道如何言表激动的心情。”少女微微一笑。

邵廷铨把少女拥入怀中:“姑娘,小生有一事不解,你刚刚已经走了,为什么半夜又折返回来,到敝舍光顾。小生有事想问,姑娘回来难道是同家里人暗中商量过了,特来向小生问罪的不成?”

少女抿嘴一笑,说:“公子有所不知,其实我并不是个无情的人,也不是突然这样返回来啊!刚才我冒犯公子,其实是在逗你玩呀。我今天本来想进城,以为没几里路,谁知走了半天,还是看不到头,天黑道远,实在难行。你想我身单力薄,只身一人,又困又饿,所以实在不得已,我才回来的。我想向公子借个宿,但是不知道公子肯不肯借我一席之地,收留我一夜呢?”

邵廷铨听她这样一说,十分高兴地说:“姑娘,何出此言,你不来,我还想去找你呢!更何况天黑路远,姑娘知难而退,我心里正是想着姑娘,你就如仙女般自己降临了呢!”

邵廷铨伸手抚摸着少女的头发,如丝绸一般光滑,手不觉间已滑到少女的腰间,他偷偷将手伸进了少女的衣衫里,一面抚摸,一面斜眼观察少女,见她并没有不悦的神情,似乎还很享受。于是,便肆无忌惮起来,双手上下一齐摸了起来。两人推搡之间到了床边,于是不由自主地亲热起来,如胶似漆,一夜未眠。

次日,鸡叫二遍,邵廷铨怀抱少女,正要入睡,少女却已经起身准备穿衣服。他恋恋不舍:“姑娘,为何起得这样早,再陪我睡一会儿,天还没有大亮。”说完,拉住少女的衣角就是不放。

少女挣开他的手说:“公子,快点放手,如果天亮了,让人看见对公子的名声不好。”

看着她娇媚的样子,邵廷铨不由得放了手,心里却十分感激少女的懂事、体贴,一股伤感之情涌上心头:“小生只是舍不得姑娘离开,不知今日一别,他日,我们还会不会再见……”少女看他一副痴情模样,拉住他的手安慰了好一会儿。

临走时,少女深情款款地对邵廷铨说:“公子不必忧心,我是邻村曹家的姑娘。我的父母远在贵州做官,我因为年幼体弱不宜远行就一个人留在了老家养病。现在我的家中没有旁人,只有一个从小抚养的奶妈留下来照顾我的起居。我那奶妈今年已有六十多岁了,她现在耳朵聋、眼睛花,还精神不济常常昏睡不醒,对我也置之不理,不闻不问,既不能约束我,也不能照顾我,更不会陪我说话聊天。公子有所不知,我其实一直是一个人,常常觉得孤独、寂寞,心里非常难过。公子你如果不嫌弃我,小女愿意陪伴公子左右,磨墨倒水,公子你可愿意?”邵廷铨大喜,频频点头,恭恭敬敬地连声应承。

少女接着说:“公子,既然不嫌弃,那么小女就会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来陪公子读书,早上鸡叫离去,既可以不被奶妈发现,也不会连累公子名声,这样可好?公子,小女得走了,以后再来慢慢地同你作长久之计。”

邵廷铨听她这样一说,也不再强留她了。他把少女送到门外,又再三叮咛,唯恐姑娘失约,直到少女起了誓,他才放她离去。

从此以后,少女的确守约。她每天晚上太阳一落山就会来到邵廷铨的小屋里,与他同床而眠,尽男女之欢,鸡叫一遍就会起身离去。邵廷铨每日有她陪伴,就连书童也经常被他找个借口给赶出去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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