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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患子,敢耍老子,老子鬼都不怕,还能怕了你?”老头狂呼着,在火药味弥漫中重新装填弹药。
我躲在狭小的中间房子里,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跟老头正面硬刚,心里想的只有保命要紧,但凡跟火药挨到一点,也得落得个终生残疾。
我迅速溜进右手边那个没进去过的房间,老头在后面紧追。
我哪里还敢开手电,无异于给老头竖靶子。
黑暗中磕磕绊绊,不知道地上摆的都是些什么,好几次差点摔倒。
我估摸着跑得够远了,于是就地趴下,隐藏在黑暗中。
本以为这样便可以躲过一劫,哪知老头在这间屋子里竟然安了电灯!老头随手一拉灯绳儿,刺眼的白炽光灯照亮整个屋子,原来这是火化尸体的房间,在我身边就是水泥砌筑的火化炉。
老头看到我狼狈地趴在地上,举枪瞄准。
我一惊,忙朝一边滚去,老头手脚不灵便,反应倒是不慢,我滚了两圈,腿上一发力,跳到火化炉后面,同时老头开枪,枪声响起,半面水泥墙被打得细碎。
一颗心在胸腔狂跳,惊魂未定时,突然想到,再不反击,自己将无处可躲,下一枪便能要我的命。
老头上次装弹大概是用了十秒钟,现在抢出去和他搏一搏还有机会!
我不待犹豫,闪身从火化炉后出来,果然,老头嘴里还在不停嘟囔着,手忙脚乱地装填弹药。
我快步跑到他身边,老头见我向他跑来,也是吃了一惊,不住地向后退,正当我以为自己要得手时,老头忽然举枪向我瞄准,我大惊失色,他这次怎么只用了五秒就装好了?
脑子虽然反应过来,但身体刹不住车,我忙弯腰,顺势从老头身边滚到他身后。
老头哈哈大笑,原来他根本没有装完火药,刚才举枪只是吓我一下。
我万分后悔,不该中了这老家伙的奸计,此时他马上就要装填完毕,我起身猛地伸手拉断了灯绳。
老头在屋子里安的灯很老式,需要用棉绳控制安装在房梁上的开关,通过拉绳子开关灯,我在伸手拽绳子关灯的那一刻,手上忽然用力,一瞬间,屋子
里的灯灭了,绳子也被我拉断,整个殡仪馆再次陷入一片漆黑。
我迅速闪身出了火化间,先是躲在墙边上,果然如我所料,老头朝门口开了一枪。
然后我又迅速跑到停尸房,打开手电找到地上用来开窗户的竹篙,一脚踹断。
这下老头再无法打开这间屋子的天窗,没有光源,他的猎枪便失去大半的杀伤力,我相对安全许多。而且只有我手里有光源,老头如果想点蜡烛,那么
必须腾出一只手端着,他手里的长管猎枪便无法使用,我现在掌握着绝对的战场主动性。
这一连串的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这如此紧张的情况下,我竟然还能保持相当的镇定,这是我不敢想的,只要稍微哪一步出了错,都可能会让我在跟老头的博弈中葬送性命。
老头在外屋边装弹边溜进停尸房,我蹲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幸好停尸房足够大,我静步向反方向开溜。
黑暗中脚下踩到一个纸团,我一怔,用手摸出那纸团正是我的纸鹤。
纸鹤被揉成一团,再用手一捏,纸鹤上竟然凌乱地盘着几根长发,我心下疑惑不解,那个在黑暗中说话的老太婆究竟是怎么发现我的纸鹤并且破坏掉法
术的?跟着团发丝又有什么联系?
忽的,我后背发凛,头皮跟着发紧:那老太婆既然发现了我的纸鹤,那一定也能用同样的手法对付我!
这下可糟糕,想不到不经意竟被老夫妇前后包夹。
我仍靠着墙,缓缓后退,恍惚中摸到一扇半开的门,当下只想着躲避老头,便闪身进门。
这小屋内仍是漆黑,看不见任何事物,我靠墙隐藏,大气也不敢出。
黑暗中,手掌在地上摸到一把冰凉的长发。
我还没反应的时候,那长发猛地一抽,竟从我身边撤回!
我身边还有别人?
该不会是那个老太婆吧?
我手里攥着黑竹简,左右乱挥,却没有一个人影动弹。
正当我兀自慌乱时,又一团长发宛若游蛇般攀上我的脚腕,猛地把我向屋子深处拽去。
我倒吸一口冷气,实是没想到那怪异的长发竟然会自己动起来,身子左右晃动,却难以挣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