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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汉密尔顿奠定商业基础(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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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在纽约、费城、波士顿、哈特福德和查尔斯顿等大城市,希望看到合众国变成世界主要制造大国的人,指责杰斐逊是个危险的煽动家、思想自由的人和自由**主义者,是个在法国生活时间太长并且变得过于迷恋法国思想因而不是一个热爱美国的彻底的爱国者。

边远地区的人们厌恶东部地区所有这些信以为真的恩惠,因为这些恩惠使他们过多地想到他们终于摆脱了那些欧洲的条件。他们以强大的力量和热情进行了报复,给华盛顿及其顾问们取了大量绰号。那些有插图的日报竟敢以破折号和星号刊登其中最具毁谤性的绰号。

所有这些都非常不幸,但是这仅仅是开始。

在法国,那些仅在几年前远渡重洋让他们的宝剑听候美国叛乱者支配的同一些年轻人,现在面临他们自己的一场革命。他们的国王被斩首。他们的君主制被摧毁。他们的国家被宣布为共和国。他们当中没有被杀的人都在国外流浪,试图找到一份教法语、制作糕点或教人礼仪的工作来谋生。

英国的君主制以勉强赞同的态度看待饥饿和被忽视的人们对那些他们视作折磨他们的人施暴。美国殖民地居民的老朋友埃德蒙·伯克走得更远,他鼓动开展一场彻底的运动,反对胆敢起来反对他们的合法君主的那些人,那些人竟然以他们新的理想主义的全部力量**涤了世界上带有中世纪和封建主义味道的所有东西。

两国的关系很快就变得非常紧张,战争不可避免。1793年,法国和英国陷入公开冲突。

对于普通法国人来说,当时落到合众国人民头上的义务非常简单。十年之前,法国以一种崇高的姿态,援助处于困境的美利坚民族,并且向它奉献出了可以使殖民地居民获得独立的大量金子和鲜血。

现在法国四面受敌。当然美国人将急于报答法国。但是,天啊!可怜的法国人非常失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纽约做出的唯一姿态,就是华盛顿轻轻地抬起右手,签署了一份公告,命令他所有的臣民在法兰西政府和乔治国王目前的冲突中保持“严格和绝对中立”,无论在语言上还是行动上都要不偏不倚。

这样的决定似乎有悖于那个非常正式的条约的所有条款。条约不仅宣布美国是法兰西的盟友,而且还给美国人民规定了一个保护西印度群岛法国人财产的义务,并且向法国武装民船及其战利品开放美国所有港口,同时不让它的敌人进入港口。

普通的法国人会认为,这样的中立宣言似乎有悖于古代所有行为守则。但是,正如法国人很快就从他们新近任命的外交代表发回的报告中知道的那样,它是国内法。

这个和蔼的名叫埃德蒙·夏尔·爱德华·热内的年轻人到达美国时已经做好充分准备,要当类似第二个本杰明·富兰克林的人,在哈得逊河岸上重温那个著名印刷商在塞纳河畔取得的成功。富兰克林获得了自由活动的权利,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获准可以借钱,向武装民船提供装备,直接向法国人演讲以便为他在美国的朋友赢得他们的同情。

当然,热内要年轻得多,不能指望那位和蔼可亲的费城老人拥有的个人追随者。但是合众国政府还欠法国数百万美元。因此热内说,这笔钱现在可以交由他领导的法国使节处理,用以针对英国和西班牙的一场小小的秘密战争,而且美国将变成法国在西方的一个补给基地,正如十年前法国变成了那些把战争打到欧洲水域的美国人的补给基地一样。

开始的时候,事事进展顺利。

热内从查尔斯顿上岸。那个地区的人在英国入侵者手下遭受巨大痛苦。他们强烈表明了对法国的忠诚和感激之情。热内的费城之行就像一次胜利游行。但是,他一踏上联邦临时首都的土地,麻烦就开始来了。

中立宣言并没有取消。当他询问他的国家与合众国之间签署的那个神圣条约的情况怎么样了时,他被告知条约是合众国与法国国王签订的,由于法国人民决定杀掉他们的国王,条约也就中止生效。

当他要求得到美国仍然拖欠法国的部分“他可以用到西印度群岛奴隶起义中的受难者身上”(事实上,他可以武装几支未经批准的针对英国和西班牙远征队)的款项时,汉密尔顿先生断然拒绝了他。

当他的武装帆船载着战利品进入美国的一个港口时,英国公使赶紧找律师得到法院禁令,阻止他们入港。在极其绝望之际,他直接致信参议院和众议院议员(在他看来,他们是民意代表),国务卿给他写了一封措辞非常唐突粗鲁的回信,并且给巴黎捎话,要求督政官召回他们的特使。

这还没完。第二年,按照法国人解释的条约义务,应该与英国交战的美国政府派遣最高法院首席法官约翰·杰伊到达伦敦,受命商定合众国与大不列颠签订一个友好、商业和通航条约事宜,并且允许往日的敌人变成忠诚的朋友。

当欧洲报纸报道了此事以后,不仅巴黎咖啡馆里充满对这个见利忘义的无耻的共和国的辱骂声,而且美国也出现自独立战争之初那些让人惊慌的日子以来从未见过的愤怒浪潮。

众议院甚至走得更远。要求得到这个据说几个月前已经在伦敦拟定好的罕见的文件的副本。结果它被告知,签订条约的权力超出了众议院的管辖范围,而且在那个令人敬畏的机构的成员被提请讨论其执行条款时他们就能看到它,但是提前一天也不行。

汉密尔顿以及总统的其他顾问们徒劳地想使公众相信,签订杰伊条约是件绝对必要的事情,如果没有它,欧洲大战的复杂化和影响可能导致英美之间爆发敌对行动。共和党人绝对不满意,公众的激动情绪一直持续到1796年新的选举到来之时。

有人请求华盛顿连任第三届总统,但是他拒绝了。并非是因为他认为任何公民三次连任总统是不合适的,而是因为他累了。他想回到自己家里,睡到自己的**,在自己的饭桌上吃饭,享受一下与家人在一起的已经不多的天伦之乐,要不就太晚了。

他已是六十四岁的人了。在过去二十年里,他从没有休息片刻。这二十年里,充满了无休止的战斗、辩论、会议、误解和辱骂。

就在他放弃那著名的四轮大马车以及他担任的四个高级职务之前,他发表了一个公开告别辞,这有点像一种政治声明——为了他非常热爱的以及(力所能及地)为之做出巨大牺牲的那个国家的利益而发表的。

他敦促朋友们少考虑各州自己的利益,多考虑一点共同的国家。

他恳求他们不要让十足的党派偏见影响他们所有的决定。

他接着告诫他们,要警惕那个广袤的欧洲大陆的人们。他从未相信过他们,他也没指望他的国家从他们那里得到任何好处。

“欧洲,”他这样写道,“有一系列与我们没有或者只有非常遥远的关系的基本利益。这样,它必然经常陷入争议之中,争议的原因对我们来说基本上都是陌生的。如果是这样,根据这种人为的关系,我们就会使自己卷入它那日常变化无常的政治或者那些分不清楚的友谊与敌意之中。我们真正的政策是避免与外部世界的任何一部分结成永久联盟。”

1797年3月14日,马萨诸塞州的约翰·亚当斯就任总统。华盛顿出席了就职仪式。仪式结束后,他跟在总统和副总统身后步出大厅,乘马车赶回弗农山庄。

两年后他死了。他死得安宁、平静,几乎与他活着的时候一样从容。

[1]玛门(Mammon),古迦勒底语,意思是财富。这里指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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