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爱人终老是最大的幸福(第2页)
“凡是人,都有情。”张先生说道,“妓女淑女,应该一视同仁。”
张太太也知道丈夫的风流史,她很贤淑地依偎在他身边,常说:“回家就是,回家就是。”可惜,她比张先生早走了。
过了一年,张先生向儿女们宣布:“我需要一个女人。”
儿女反对。
张先生一生没说过粗口,但他对他们说:“我又没用你们的钱,你们反对个鸟!”
他把情人带到我们家里时,大家吓得一跳,是个二百多磅的肥婆,但样子甜,还算年轻。
“在酒吧认识的。”张先生告诉家父。
“她怎么肯跟你?”爸爸趁她走开时问。
张先生说:“我问她一个月赚多少钱?她说一万块,我给她两万,就那么简单。”
“那么多女的都可以给两万,为什么选中她?”问题的言下之意是为什么选中一个肥婆?
“我注意了她很久。”张先生说,“只有她不肯和客人睡觉,也许是她那么胖,没有人肯跟她睡觉。”
肥婆走回来,拿了开水,定时喂张先生吃药,他拍拍她的手臂,说声谢谢,透过那副厚眼镜,充满爱意地用大眼睛望着她。
“你先回家,我再和蔡先生谈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张先生请司机送新太太,并问司机吃过饭没有,塞了一些小费给他。
“儿女们开家庭大会。”张先生说,“派代表来向我提出条件,说在一起可以,但是不能生小孩,免得分家产时麻烦。”
“你还能生吗?”爸爸对这个老朋友不必客气。
张先生笑了:“我事先跟她说不用做那回事的,只是想晚上有个人抱抱。既然要抱,就要选一个大件的喽。后来抱呀抱,摸呀摸,两个人搞得兴起,就来一下喽。”
我们笑得从椅子跌地。
“已经把一切安排好了。”张先生说,“我走后她每个月还是照样领取两万,一年多二十巴仙(百分之)的通货膨胀,直到她自己放弃为止。”
张先生的葬礼很铺张,是儿女们要的面子,我正在外国工作,事后家父才告诉我的,没有参加,心很痛。
家父说葬礼中只有两个人哭泣,司机和肥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