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第3页）

“你那边，怎么样？”女生问着。他们之间的上一次交流，还停留在先前无果的安慰上。

周霄静了静，轻回：“还好。”

“……”

淡淡两个字，包含了太多，却又像是将两人的关系打回到从前，那种带些客气的疏离。

隋昕听后没有说话，周霄便也无声，电话虽然通着，却一片安静。

半晌，对面沉声问了句：“你在京城吗，有空见个面？”

周霄隔了片刻，说：“过几天吧，最近事有点多。”

隋昕默然。许久才说了声：“好……那你先忙。”

“嗯，”周霄应道，两人便再无话，平淡得仿佛不太熟悉。

他不记得那天是谁先挂了电话，总之时间的流淌终止于几声盲音，周霄放了手，看看渐暗的窗外，起身出了屋。

第二天，他跟着中介来了房产中心。嘈杂的大厅里人头攒动，段郁那边也来人了，却不是段老板自己。

三人到了柜台，中介递上所有材料。

里面的小姑娘接过，翻开查看了一遍，点进系统开始办手续。然而几分钟后，对着屏幕的眉头蹙蹙：“不对啊，你们这房子交易不了。”

“交易不了？”中介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什么？”他接手时查过的，没有问题。

姑娘看看电脑，又看看他们：“房子上有查封，东区法院申请的。”

“啊？”小伙彻底懵圈。

周霄也刹时心沉谷底……

“周哥，这什么情况，要不你给问问？”旁边两人看向他。

周霄点头，给律师打了电话，那边也是一惊，说马上去查。

几分钟后电话回来，说完了，集体诉讼受理了，对方申请了资产冻结，也就是说，周庭名下刚刚解封的账户又被锁住了，甚至还增加了他名下的房产。

周霄面色墨沉着，三人灰头土脸地出了中心，对面给段郁打电话做了请示，而后说：“那协议就终止吧，法院查封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除的，没必要耗着了。”

中介小伙脸苦得仿佛吞了黄连，这眼看到嘴的鸭子飞了，他怎一个冤枉了得？

可是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周霄平淡地回到自己车上，黑色内饰让太阳照得有些发烫，他扭开空调，任灼人的高温扑在自己身旁。

引擎在前方嗡嗡转着，男生却没有动，几分钟后，线条晴朗的脸庞低下，狠狠一把捶上方向盘。

所以他忍耐了一切，还是瞬间归零。吴总的窟窿、罚款的窟窿，银行的窟窿……他要怎么补？

周霄生平第一次，感到了“绝望”二字。

静默的唇边浮出一缕惨笑，可绝望，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