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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痞子生(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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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表说:“嗯,8点了。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敲门。”

小芸激灵一下起来,说糟了,咱俩睡过头了,一定是李红和娜娜她们来上班了。小芸爬起来后,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匆匆地打开了门。果然,李红和娜娜双双站在门口,埋怨她道:“这都几点了,还不开门,是不是昨晚干了什么坏事?”

小芸脸腾地红了,并没有说啥,打开门后,像往常一样进屋开始整理东西。

李红和娜娜原本也是一句玩笑话,并没有以为小芸真的干了啥坏事。但是当她俩进屋后,忽然发现我也在里面,两个人对望了一下,场面十分尴尬,虽然都没说啥,但那眼神怪怪的,似乎有些事情不言自明。

我说:“昨晚睡糊涂了。”

我没接着往下说,言外之意就是睡糊涂了才把她搂在怀里,希望她不要介意。没想到小芸好像洞悉了我的心理,主动说道:“嗯,昨晚我睡冷了,所以才钻你被窝里,然后就感觉好多了,睡得很踏实……”小芸说话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柔情蜜意。

我这才明白,原来是小芸主动钻我被窝的,还好我俩只是搂着睡,都穿着衣服,并没有实质性事情发生。

我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知道适可而止,这件事可以这么过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很想秦月儿,想知道她在干吗,就顺手抄起电话,给秦月儿拨了过去。电话里听起来乱哄哄的,秦月儿说她正在参加一个现场拍摄活动。我说:“你那里太吵,我听不清楚。”

秦月儿说:“你等一下啊,我去旁边接。”

然后秦月儿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一开口就跟我抱怨道:“其实我挺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的,尤其那些影协主席副主席什么的,就是彼此间互相吹捧,明明拍摄的作品不咋样,却昧着良心说作品怎么有深度,怎么上层次,真没意思。”

我听了,呵呵笑了。说:“你们摄影界其实跟文学界一个样,搞什么笔会啊,作品研讨会啊,其实就是扯淡,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意味太浓了。某人明明写的是一堆垃圾,却通过几个熟人,开个作品研讨会,硬把那一堆垃圾说成是千古巨著,然后再找个名人作序,自以为这样就成为‘知名作家’了,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殊不知,好作品是由群众和读者来评判的,要禁得起历史检验才行。”

秦月儿说:“咱不管这些,反正我学摄影,就是发自内心的喜爱,就是想拍出真正意义的好作品。”

我说:“我写小说,也是想反映社会现实,记录真实的人生,不为别的,只为了给自己留一个念想。”

秦月儿说:“是啊,咱不管这些了,关咱们什么事儿?我问你,想我不?”

我实话实说道:“想!”

“那这几天我没在,你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秦月儿继续问道。

我联想到昨晚和小芸睡在了一起,还用胳膊搂着她,脑子里就稍微迟疑了一下。秦月儿听出了我的犹豫,立即警觉起来:“哎呀,难不成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我辩解道:“怎么可能?我这两天乖得很,除了家就是待在店里,哪儿也没去。”然后,为了消除秦月儿的疑惑,我又反问道:“你呢,别光问我,你出门在外有没有男人跟你套近乎?”

我以为秦月儿逗我,就故意夸张地说:“真的假的?那你有没有搭理他们啊?”

秦月儿说:“懒得搭理,我心明镜儿似的,他们只是为了寻找一夜情的对象,我才不做那个牺牲品呢!”

我从秦月儿的语气中听出她不像是说假话,就警觉地问:“那就没有遇到看着顺眼的?”

秦月儿迟疑了一下,带有炫耀性地跟我说道:“最近真遇到了一个,是北京一所大学的美学老师,条件挺不错的,人很有气质,长得也帅,更有才华。要是没有你,我就跟他拍拖啦!”说到这里,秦月儿忽然夸张地哈哈大笑起来。

我的心里却高兴不起来,想到秦月儿这样常年在外面跑,接触的人又比较复杂,难免会遇到一些狂蜂浪蝶对她展开死缠烂打般地追求。一旦她意志力薄弱,保不准就会发生什么。这年头,我算看透了,人们的道德观念日渐淡薄,婚前性行为、一夜情、婚外情等事情屡见不鲜。这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就好比是雄性和雌性动物之间的关系。经常看动物世界的人都知道,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雄性动物都会对雌性动物产生性冲动,想方设法进行**,甚至不达目的不罢休,不择手段,不过换种思维方式,这也是为了繁衍生息的需要。我们人类亦是如此,虽然经过千万年的进化,有了更高级的情感,但终究还是动物而已,摆脱不了性欲这一本能。

秦月儿见我半天没吭声,就止住了笑声,小心问道:“怎么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没什么,你早点回来吧,我想你了。”

秦月儿说:“熊样儿,我知道你心里咋想的,放心吧,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绝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挂掉电话,我琢磨着秦月儿这话,越发觉得耐人寻味。人可不就这样现实?所有的付出都是有前提的。爱情也是如此。秦月儿的确爱我,但她对我的忠诚,也是建立在我对她的忠诚基础之上的。换句话说,如果我对她不忠,那么她也就有可能背叛我。尽管她这话多半是句玩笑话,但这一切真的发生时,谁知道又会是怎样呢?

【5】

梁鑫最近很受伤。用他的话说就是,人走霉运时,喝口凉水都塞牙。那天他打车,居然把手包落在出租车里,丢了5000多元现金是小事,还有一些重要票据在里面。可惜他没记住车号,下车时也没想起索要发票。

后来他在交通之声登载了广告,满心希望那捡到的司机能好心给他送回来,结果几天过去,音信皆无。我建议他报警,梁鑫说:“报过了,不过我对警察没信心,老子明明是债务纠纷,他们却给定性为诈骗,还差点把我送到监狱里去。你说这样的警察还能指望他们做什么啊?”末了,梁鑫满是感触地说,“现在这世道,真是人心不古啊!”

想到这里,我劝梁鑫道:“算了,就当是破财免灾了。”

梁鑫说:“嗯,这要是在以前,这点小钱我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丢也就丢了,可现在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又赶上这么一档子事儿。”

我说:“你要是缺钱用,我手里还有一些闲钱,你拿去用吧?”

梁鑫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还没到那个地步呢,如果真到那个地步,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我点点头,眼睛望向不远处,心中暗想,朋友是什么?朋友不仅仅是在他遇到难处的时候,你给他一些安慰,更需要你竭尽所能地帮他一把。人这一生不能没有朋友,朋友不在多,贵在精。真正的挚友有那么几个就够了。有些人一生中可能自认为有很多朋友,但真正交心的却没有几个。有的人一生中寥寥几个朋友,却大浪淘沙,患难见真情,更显弥足珍贵。

我和梁鑫虽不能说是生死之交,但我们是从小的玩伴儿,属于那种知根知底的知己,当然还有贾忠义。说到忠义,最近我有好些日子没见他了,也不知他和任小惠的关系到底怎样了。想到这里,我给贾忠义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数声之后,贾忠义才接起,没等我开腔,他先在电话那头开了口:“我这边有点事情要处理,回头给你打过去。”声音冷漠僵硬,就好像在对待一个陌生人。

我有些郁闷,刚刚还想着友谊问题,谁知竟被贾忠义当头给泼了一头冷水,真是扫兴至极。我嘴里嘟囔了一句:“不就是一个办公室主任吗?还官升脾气长了,忙就忙呗,干吗用这种态度跟老子说话。”

梁鑫在旁边说:“你不了解这些当官的,他们活得不真实,都戴着一副厚厚的面具,他们对你的态度,你也无从判断真假。别看他们有时对你冷冷的,可能是没拿你当外人的表现。相反,如果他们对你很客气,那么很可能将你排除在他们的圈子外了。我就认识一位大领导,但凡是他的亲信,他的要求都很严厉,动辄张口就骂,但下属们都从他那里得到了不少好处,那些总挨骂的人要么被提职,要么通过他的帮助得到了可观的物质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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