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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的亲事,自有侯爷侯夫人还有大人和夫人作主,他再是疼爱慕世子,也万没有这么心急的道理,竟然私下来找姑娘,实在是有失礼数规矩,奴婢怎么觉得有点怪……”

别说是夏蝉,就是沈青绿自己也是这种感觉。

“你有所不知,他就是一个十分奇怪的人。”

黑夜中还未走远的慕寒时,将主仆二人的话悉数听去。

他停下脚步,垂眸看着自己,眼底风云突变。

或许他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

大玄空寺的虚空塔顶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玉敬良,另一个是程英。

酒过两壶,程英终于开口,“今日谢谢你。”

玉敬良知道,这是谢他白天帮着怼了江夫人。

两人以往的相处有些针尖对麦芒,他有些不太习惯,“我也不会是为了你,那江夫人说话难听,我是替我妹妹出气。”

“不管如何,还是谢你说了那些话。”

他挠了挠头,“说实话,我一开始挺看不惯你的。你这人本事有,就是平日看着阴不阴阳不阳的,说话也让人不舒服。”

“什么叫阴不阴阳不阳?”程英阴柔的脸上泛着淡淡的酒意,明明应是薄怒之色,眉眼间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玉敬良怕他动手,连连摆手,“这么高的地方,你可别动手,万一谁要是摔下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冷哼一声,说了一句“今日不同你计较”的话。

天幕一片黑,无星也无月。

那高悬的明灯倒是有所弥补,似月也似星。

夜风凉凉,把酒言谈,最是恣意自在之事。饶是平日里不太对付的人,在此情境之下也会难得的相安无事。

或许是夜色温柔,玉敬良今晚看他顺眼很多,“我知道你父母在你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你没受过父母的教导,也不是你的错。我倒是父母健在,可我从小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

我娘看重大哥,最疼棠儿,棠儿一哭,我娘就心肝肉的宝贝不已,日夜都恨不得守着。但是我呢?我也是个孩子,我也想她抱着我,对我说那些哄人的话。”

一个营里的同僚,彼此的出身来历大多知道一些,何况他是慕家的亲戚,借由慕霖的口也能知道他的情况。

他猛灌一口酒,似是呢喃,“你怨你娘吗?”

玉敬良也喝了一大口,用袖子将从嘴角流出来的酒擦去,“以前我以为自己是怨的,近几日不知为何,许是阿离被找回,我娘也变了些,我发现我其实不是怨她,我就是想她在意我。”

往常大大咧咧的人,此时竟有些羞赧,幸好酒气掩盖了他的不自然。

程英低下头去,不知在想什么。

他们就这么坐着,直至天幕变色。

天光已白时,玉敬良带着一身酒气归家,他当然不敢走正门偏门,甚至连后门都不敢走,直接翻墙而入。很是轻车熟路,直到自己的住处,一路都无人看见。

谁料一进自己的屋子,便看到沈青绿老神在在地坐着,应是在等他。

“我今早起来,娘就将府里的对牌给了我,许我管家。我赶紧给你涨了零用,亲自给你送过来。”

“好妹妹。”玉敬良一张嘴就控制不住打了一个酒嗝,酒气瞬间重了几分。“我昨日和同僚喝了些,男人嘛,少不得有些应酬。”

神武卫的职责是守护整个东临城,有白值和夜值之分,沈青绿来时没见到他,以为他是当夜值,想着等他一等。

见到人之后闻到酒味,又猜他应该是与什么人喝了酒,也没有多想,如今他一解释,反倒觉得有些反常。

当他走近些后,那酒气似乎还掺杂着别的气味。

沈青绿鼻子灵,一闻就闻到是寺庙里的那种香烛气,“二哥与同僚在哪喝的酒?”

“……一个寻常的酒肆而已。”玉敬良拿过银袋,掂了掂,“还是阿离疼我,谢了。”

然后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喝光,又接着续满。

“上回去那寺里看星星不成,二哥若是想谢我,记得再带我去。”

玉敬良闻言,险上被第二杯喝到一半的茶给呛到,咳了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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