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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启嘉赞叹道:“鼻子好灵啊。”

西北的冬夜寒风呼啸,树枝碎石都随雪风四处乱飞,“噼噼啪啪”地撞在寝殿外墙上。

殷昭抄起床头上的寝衣,将南启嘉紧紧裹住:“冷不冷?”

“还好。”南启嘉满脸倦色,瘫在他胸膛上打了个呵欠。

殷昭餍足地吻了一下她的脸:“睡吧。”

“昭哥哥,”南启嘉努力地保持清醒,眼皮子却自然而然地垂了下去,“醒来以后,你还在吗……”

殷昭抱着她不肯放手,亲了又亲:“在的。姣姣,我一直都在。”

她困得撑不住了,迷糊间一直喊着:“昭哥哥,我好想你啊……”

翌日,南启嘉从床上坐起,见昨夜殷昭睡过的地方已经空了。

她习以为常地抿了抿唇,准备穿衣洗漱。

床幔忽然被人掀开,她一头撞向了那人的下巴。

她捂着脑袋埋下了头,那人也托住了自己的下巴,问她道:“没事吧?疼不疼啊?”

南启嘉搞不懂他。

白日里她不小心磕了碰了,或是擦破点皮,他就大惊小怪,心疼得不得了。

但一到了晚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任她哭闹喊叫,一概不理,疼死都没人管。

“姣姣,别穿这个了。”殷昭拿来一套玄色的男子骑装,“前朝的事已经忙完了。这马上又要过年,我带你出去玩儿吧?就我们俩。”

听说能出去玩儿,南启嘉高兴得搂住殷昭的脖子狠狠亲了上去。

“姣姣……”殷昭声音沉沉的,“别来逗我,我经不起你这样逗的。”

南启嘉垂下眼眸,不小心看到了她不该看的地方,脸一下子红透。

殷昭知她害羞,反而来了兴致,打趣道:“欸,晚上也看不清楚,下次我们多点几盏灯好不好?让我看看你的脸能有多红。”

“殷昭!”南启嘉顺手就抄起床上的枕头去砸他。

殷昭一边挨着,一边笑:“好了好了好了,我错了,先穿上衣服好不好,等会儿要着凉了。”

南启嘉这才想起她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抱腹,拿了殷昭放在床头的衣裳挡在胸前,道:“你、你先出去,我穿衣服了。”

“我知道啊,”殷昭并不打算走,反而问她道,“要不要我帮你穿啊?”

“殷昭!”南启嘉放下床幔,把他隔在了外头。

这一年到头全用来打仗了,即使快要过年,熙武街上仍寻不到丝毫年节的喜庆。

二人来到了一家小食摊前,殷昭说:“姣姣,吃碗馄饨吧,我肚子饿了。”

南启嘉照旧是点了三碗馄饨,殷昭两碗她一碗,两人紧挨着坐一起,时不时还叫对方尝尝自己那一份的咸淡,看得老板目瞪口呆。

“嘿,我就说两兄弟没有隔夜仇吧!”

尽管熙武街上人来如云,又过去两三年之久,但这两人的脸都生得太过惊绝,教人难以忘怀,所以老板一眼就认出了他们。

“是啊,和好了。以后再也不吵架了。”殷昭又问道,“对面脂粉铺那一对儿呢,现在怎样了?”

南启嘉很意外日理万机的殷昭还会记得那么久以前,在这样一家不起眼的小铺外发生的事。

老板抠着脑袋想了好一阵儿,道:“哦哦哦,你说花三娘和郑胖头啊?唉,早散了。不是我说,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能够破镜重圆的?感情这东西,没了就是没了,强求也没用!”

殷昭有些可惜地看了那胭脂铺子一眼,又看了看南启嘉,庆幸地笑了:“还好,我们和好了。”

南启嘉问道:“昭哥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是怎样找到这家馄饨摊儿的吗?”

“当然记得,”殷昭很轻很轻地揪了一下她的左脸颊,“那会儿你刚来雍都,总是想跑。正好高敬求你随他一道出宫来寻我,你就跟他一起出来了,还全身上下都塞满了钱,生怕逃走的路上把自己给饿着冻着。”

“嘿嘿。”南启嘉不好意思地笑了。

殷昭抬手指向前方的岔路口,道:“我猜你原本是想t在那里甩脱高敬,再策马逃走的吧?只是恰好遇到了我。当时你一路上东张西望,难不成还是为了找我?”

“真是瞒不过你。”南启嘉揶揄道,“大师兄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分一半给我好不好?”

殷昭捏着她柔软的后颈,问道:“那现在呢?还跑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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