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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前夕(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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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着蝉衣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虞清颜一晚都没睡好,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个不同究竟是哪里的不同。

沈让尘与她之间,说到底就只是各取所需,发展到今日情景也是无可奈何,万不会如蝉衣所言那般。

换而言之,谁会对领导有非分之想。

虞清颜终于说服自己,一翻身,将脑袋埋进枕头里,苦闷地叹了口气,然后维持着这个动作,一直到了天亮。

祁王府的匾额一早就换好了,宫里连夜做好送来,用的是上好的紫檀木,赤金墨底雕成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左侧还有皇帝御笔亲书提的两行诗,红绸覆遮,悬于府前。

这会儿的天尚早,来赴宴的宾客辰时才会到,府里的丫鬟婆子趁着这功夫流水似的忙碌着。

哪里的红绸挂歪了,哪里的桌椅放斜了,前厅少了壶茶,后院缺了份糕,大大小小七零八碎的事都得照顾上。

沈让尘封王不是小事,其中涉及到的利益变革,朝堂风向,都关系着往后的储君人选,以及朝中大臣们的仕途走向。

不为别的,单是这一点就足够让朝中百官上赶着来一趟。

当然,府里的人都想不了这样深,他们只知道今日是主子封王的好日子,那是一丁点差错也不能出。

各院子的管事更是盯得紧,以至于虞清颜还没从睡梦中苏醒,就被一位管事婆子敲开了门。

来人笑地牙不见眼,满脸的褶子都要皱到一起去,虞清颜愣了一会儿,才看向她身后还跟着的两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俩人穿红着绿,喜庆极了,对上她的视线,其中一位甜甜笑道:“虞姑娘安,奴是奉王爷之命,给姑娘送首饰衣衫的。”

虞清颜目光向下看去,二人各自端着一只锦匣子,她疑惑道:“为何。。。。。。”

那婆子忙解释道:“姑娘身份尊贵,如今又是皇上钦点的指挥使,今日京中不少达官显贵都要来,王爷的意思是,莫要在这些上头失了体面才好。”

“原来是这样。”虞清颜点了点头,沈让尘思虑的还挺周到,她偏开身子请人进去,道:“有劳了。”

“姑娘这说得是哪里话,趁着时间还早,老奴来给姑娘上妆梳头。”那婆子指挥人将东西搁下并打开,引着虞清颜往妆镜前去。

虞清颜对这样的举措不大适应地来,只好坐下任人摆布,她昨夜没睡好,这个时候还在犯困,一边强撑着眼皮一边想今日宴席上兴许会遇到的事以及应对之法。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那婆子的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姑娘生的颜色好,这样简单的装束穿在姑娘身上也能这样好看。”

虞清颜回过神来,看向镜中的人,柳眉星眼,唇若桃李,一头乌黑长发上簪着几支银饰,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

换好衣裳,她向几人道了谢,临走又学着大户人家的规矩给了些赏钱,这才朝前院的方向走去。

穿过几道被装点的焕然一新的门洞,虞清颜心情也好了起来。走到前院,她粗略地扫了两圈,没看到蝉衣的身影,甚至连枕书也没见到。

奇怪,都去哪了?她继续走了几步,忽听一旁的偏房里传来一阵接一阵的起哄声,夹杂着少年人独有的笑。

她脚步一转,朝声源方向走去,穿过一道三人宽的角门,眼前景象豁然开朗,几个稚嫩的熟悉面孔跃然眼前。

云止几个小家伙正围在那里比赛投壶,不止飞鸢的少年们都在,连枕书和槐序也在。

见到她来,云止率先招呼道:“虞姐姐,要来一局吗?”

虞清颜连忙摆手:“我只是过来凑个热闹罢了,哪里有这投壶的本领。”

枕书手里握着一只木矢,随手往前一扔,正中其间。

他收回目光,笑道:“这有何妨,咱们也都是玩个热闹,不会也没关系,这么多人,总能教会的。”

虞清颜没料到众人这样热情,只好硬着头皮投了一次,意料之中地没中。

云止将木矢捡回来,安慰道:“虞姐姐别灰心,第一次投成这样已经很好了,你不知道,咱们飞鸢的兄弟当初与主子比投壶,十几个人全军覆没,愣是一局也没赢。”

虞清颜颇觉意外,沈让尘竟然还会投壶。据她目前所知,此人文韬武略,骑马射箭舞刀弄枪无一不精,没成想投壶这样的游戏之物也如此厉害,她还真有点佩服了。

“如此说来,你们的投壶都是跟沈让尘学的?”虞清颜接过木矢,拿在手里翻看了下,问。

云止道:“当然不是,主子只在年节的时候,会跟底下的人玩上几局,平时都不带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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