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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好好想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事要早作决定。”冯夫人临走时道。
她劝了冯姑娘,又去劝冯母和冯秀才,劝得两人懊恼得很,只觉不该过早与顾家说好,但也没松口说要考虑退婚的事。
冯举人又派人去打听顾思和顾家的事,要是顾家和顾思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也能更好地说服弟弟一家。
冯姑娘考虑了一个晚上,鼓起勇气对母亲说:“我其实,更喜欢魏公子。”
冯母头疼极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冯姑娘心里也煎熬得很,觉得自己做了次坏人,很愧疚:“我知道,我在赌,赌赢了不会得到多少好东西,赌输了很惨。”
冯母听女儿明白得很,纠结了,把这事给冯秀才一说,冯秀才开始生了退婚的念头。
这边冯举人派出去的人一打听,没听到顾思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却从某个酒楼的伙计那里,听到顾思拜了孙知府为师的事。
冯举人吃了一惊,这顾思真要是拜了孙知府为师,那侄女与顾家结亲,可要比与魏家结亲还要好一点了。
魏山家里有高官,是个四品,可他父亲只是个知县,顾思的老师,可是三品官员呢!
他立刻去问冯秀才,冯秀才意外极了:“没听说啊?应该不会吧,一点风声都没有,要是真的,顾家应该会说啊。”
冯举人一听,也觉得是这个道理,还是再去打听一下。
这一打听,就打听到了舒秩夫子的头上。
舒秩的夫子摇头:“奈果好似说过那话。不过小孩子嘛,说个大话是常有的事,后来也没有听说顾家大办宴席的事,应该是假的。”
冯举人听了,想了想的确是没听过顾家办什么宴席,也觉得是舒秩那孩子骗人,或许孙知府开始时有那么个意思,小孩子就当了真,而最后事却没有成。
冯举人回去将这事说了,冯秀才一听,也觉得不对:“这真要拜了孙知府为师,顾家应该露个口风出来,也没见他们家里有什么这样的意思,应该没有。”
两人也想着是不是顾家低调,不过想着这种事要是落到自己家孩子身上,肯定藏不住,且周围人知道的肯定不少,就把这个猜测否定了。
冯秀才考虑了一阵子,整个人纠结得不行。
你说应了魏山吧,顾思的确不错,家风也好,女儿嫁过去也不怎么受苦;不应吧,女儿与魏山才是年龄相当,又情意相合,而看顾家的意思两人成婚至少得过三年,万一中间出了个变故,再谈就没有合适的人了,那就真是耽搁女儿了。
冯母也急得很,不知道要怎么选。
这个时候,舒颖请的媒人来问交礼的事,冯秀才连忙叮嘱她:“问一下孙知府的事。”
冯母接待了人,聊了两句,就问起这事。
媒人诧异极了:“没听说拜孙知府为师啊,你这事,还不如直接问顾家呢。”
冯母笑道:“才听别人这样说,好奇一下。”
媒人便问起:“顾家想问,交礼的话,你们这边大概来多少人x,他们好订席位。”
冯母本来都算好了这边多少人,这下子有些迟疑了,先推脱着:“这有些亲戚还没决定好去不去,我再问问,让顾家再等两天。”
媒人回了话,倒没说冯家问顾思有没有拜孙知府为师的事。她自觉消息灵通,真有这种事顾家不可能藏着不说,便以为冯家是听了小孩子的话,妄想有个好亲家。
舒颖有些奇怪:“上次不是说了大概来三四桌吗?这么小的事,这么些天还没弄清楚?”
媒人在冯家白跑一趟也不太高兴,跟着点头,随后就道谢离开。
舒颖送她出去,上车时,媒人又觉得不妥,顺口问了一句:“我听冯家说,顾少爷拜了以前的孙知府为老师?”
这种事本来不应该瞒,但舒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心思电转,在说与不说之间纠结。
结亲结的也是家世背景,本应该说出来,可到交礼这一步,冯家要是看上别家嫌顾家背景小或者别的什么事出妖蛾子,这亲不结也罢。
她并没有点头,笑着反问:“要是你家有这好事,你们会忍住不说吗?”
媒人笑了:“忍不住,忍不住。”
等媒人一走,舒颖总觉得不对,把府里自家的亲朋里走了一趟,托他们打听冯家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冯母又让冯夫人去媒人家问孙知府的事,回来后对冯举人道:“媒人说,顾家说没有,那肯定就没有了。”
冯母知道了以后,想来想去,才做了决定,对冯秀才说:“女儿喜欢,那抓住眼前的富贵就要紧了,魏山科试一等,家里又有关系,这次怕是会中举。我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孩子过得好才是真的好。”
冯秀才听懂了这话里的意思,问:“那你的意思是退了顾家的婚事?”
“什么叫退了顾家的婚事,大礼还没有交,就不算说定,没成肯定是两人‘八字不合’。”冯母把借口都想好了。
这也是冯秀才纠结的地方,这要是顾家和冯家过了大礼,那他就是再眼馋魏山,那也只能后悔自家没那个运道,可这大礼没过,就给了他后悔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