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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里时,顾思突然想到,当初曾祖父也没想着送钱给学政,三外公也没提,家里人都是安分的,不会做太出格的事。
也可能学政是个正直的,家里人都没动歪心思。
顾思看小姑婆是个明白人,就笑了:“不让我干活,那我出去了。”
“去吧去吧。”舒颖挥手,平时她也让顾思干点活,有客人在或者长辈在,就没有人会让顾思干活了,全都是“你看书去”这类学习的话。
顾思回去,又叮嘱了三人明天考试一定不要急之类的话,拿出自己总结的本子:“考试时,要是没有头绪,无非就是向着仁义礼智、忠信勇俭等十几个方面靠,这每个题里要能用经书里的什么例子咱们都总结了几个,再来复习一下……”
讲了一阵,天黑了就让他们睡了,明天早早地还要起床去考场。
孙守是回去睡的,家里人怕早起时打扰到了他,顾思送他出门时,孙守笑道:“你这老师当得有模有样,以后可以去书院当夫子了。”
“我才不,当个教谕训导不好吗?”
“我开玩笑,教谕训导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当知县知府自在,不如进翰林有前途。”
顾思很想说,他考科举只是为了跨越阶层不受欺负,当训导教谕挺好的,清闲而有地位,收入也很可观。
不过,到孙守面前说这种没志气的话,实在不合适。且他还没考过乡试,不知道成绩会如何,要是早早考上了,肯定要去考会试中进士。
不过中进士太遥远了,训导教谕是目前看来努力了就能够达到的目标,才会这样想。
“那也得我先能考中举人,再考中进士啊。”顾思感叹。
开国时科举录的人少,殿试考中了都有至少一个知县当,有时还能选地方;如今人口大增文教又早已兴盛起来,录的人也比以前多了,早没了一个举人想当知县,有关系活动一下就能当的情况,如今举人想当知县,极难极难。
“你学习努力又用心,总会考中的。”孙守对于这点很乐观,反正有孙知府在,举人不会很难。
“那就谢你吉言了。”顾思笑着道谢。
两人分开,顾思也早早地睡了。
第二天,又是将三人送到了考场,舒家小姑婆比前天更殷勤地叮嘱:“一定不要急,咱们就平常心,努力了就行……”
这次覆试人就少了很多,随后送他们入考场,顾思回去和孙守一起去书院。
舒家小姑婆回了家里,最后心下急,还是带着舒颖,一起去找舒家三外婆去了。
打听的就是送钱这事,她死心是死心了,不妨碍她再打听一下,以防后边万一出什么状况,能及时应对。
舒家三外婆一听这事,神色有些为难:“这你哥已经不在这边的衙门里了,虽然还有人情在,但到底大不如前了,打听个喜好什么的还可以,可人走茶凉,这钱送少了办不成事,送多了只一个府试,又划不来冒这险。”
舒家三外婆根本不想帮这个忙,不出事还好,万一出事了呢?出事了自家也遭殃,且这只是一个府试,要是院试,要是当家人还在衙门里……
还在也不会帮这个忙,因为中了这关系更引人怀疑,送钱就成了把柄了,还不如现在送不引人注目。可一个府试真划不来。
舒家小姑婆也就是来一问,见这态度也不失望,只道是自己急了,又在舒家三外婆面前把舒表叔说了一顿,平时不用功啊之类的话。
三人这次发挥得都挺稳的,第二天等结果时就很煎熬。
顾五哥这成绩不出错府试是过了;顾十七叔知道自己过不了,也不急;就舒表叔和舒家小姑婆焦急。
舒家小姑婆再焦急,也就初场成绩出来时,在舒表叔面前抱怨了一下平时不好好学,这次在他面前没说什么,只说了几遍:“不管这次过不过,以后都要好好学。”
舒表叔自然答应下来,等着成绩。
这次考试人少,发案比上次早一些。
顾五哥还是第八名,舒表叔还是三十六名,顾十七叔没过。
这成绩也在大家的预料之内,顾家曾祖父安慰了顾十七叔,鼓励他以后好好学习。
顾思回来听到这个消息,也不意外。
他又给三人复习了一遍答题技巧,早早休息。
第二天去考最后一场覆试,舒家小姑婆给了舒表叔看了自己拿着的足足十两的银子,叮嘱他:“我这次不走,就坐车里了,要是考完了就吃终场酒,你就过来取钱。”
不是每次终覆成绩出来才吃终场酒,很多都是第三场完了就吃,这期间,就很有“余地”了。
舒家小姑婆生怕舒表叔后边名次的人给的饭钱多,把他挤下去。
舒表叔点头应下,过去集合,去了考场。
这次还真被舒家小姑婆猜中了,考完就吃终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