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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隆旺禁不住又笑了,他还年轻,贪恋于温柔乡本就是常事,并不忌讳,只反问道:“皇后说的有错?”
霍怜香气得扭过头去不理他,刘隆旺也笑着,待温儿上过洗漱之物来,他缓缓洗了,回头一瞧,见她还是背对着他,托着腮看着别处。
刘隆旺显然心情极好,他极有耐心地走过来扳她的肩膀,被她站起身来躲开了。
“横竖都是臣妾的不是,皇上您没有半分不是。”她口中嘟囔着:“惹不起倒躲得起,这几日臣妾可半点都不敢沾惹皇上了。”
“那不行。”刘隆旺扯住她的右手,放在唇边深吻了一口:“爱妃昨夜才答应了朕,今夜要月下舞剑。”
“欺君之罪,爱妃可担得起?”他继续问。
霍怜香只是冷哼一声:“臣妾横竖都是有罪的,不是欺君之罪,就是妖妃之罪,躲不过去。”
说着,又轻轻在刘隆旺肩头点了点:“皇上还不快去勤政殿,多待一会子,臣妾罪名就大几分。”
刘隆旺笑着离去后,霍怜香站在门口略等了一会儿,见他的身影出了乾祥宫,才叫温儿将殿门关起来。
她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面容,对着温儿和霜剑问道:“怎么会还是没消息?”
霜剑答道:“老爷亲自着人悄悄去查了,确实没有半点消息。”
“锦衣卫那边呢?”她问。
“锦衣卫……”霜剑为难道:“人人躲着都来不及,谁敢问呢。”
“她竟没有回苏府?”霍怜香摇头不信:“一定是在什么人那里绊住了。”
她看了温儿一眼,温儿亦是看着她,两人对视一眼,温儿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神情,随即又低了头。
“按理说不应该。”她细细思忖道:“那方景升任指挥使之前,只是皇上身边一个跟着的心腹而已,与她并无半分交集。”
温儿抬起头来,细声说道:“可奴婢那日确实瞧见方大人神色有些不对。”
那便奇怪了,难道是那日方景升入宫见到朗倾意,便对她一见倾心?不对,她明明听到方景升的名字时,便惊慌失措间打翻了茶盏。
这其中必有蹊跷。
“叫你送到朗大人那儿的信,你安排了没有?”她问霜剑。
“娘娘,奴婢半月前便已经安排了。”霜剑答道:“只是毫无动静罢了。”
霍怜香苦等了月余,心中自是焦急,又担心贸然向皇帝求助会坏了事,只好暗自动用自己的力量去查。
她就不信,一个大活人会无端消失?
想了许久,她心下一沉,不由自主地拍了下自己的腿,茫然说道:“完了。”
“娘娘怎么了?”温儿正在替她捶腿,不免抬起头来问。
“莫不是被那刘瑜韫的养子捉了去?”霍怜香想要站起来,却头一次觉得双腿沉重不已,头也晕晕的。
因皇帝与自己的叔叔不睦,她也有样学样,不称呼皇叔,只直呼他的名讳。
那摄政王养子刘凤楠最是好色,全城上下谁人不知。
“应当不会。”温儿甚少见她神色这样难看,忙下意识劝道:“那刘凤楠听闻已经定了亲事了,断乎不会再做什么不三不四的事了。”
“定了亲了?”霍怜香倒是一阵茫然:“谁家的小姐那样命苦?”
“娘娘,是颜家小姐颜若月。”温儿手上的力道松了些:“倒也在意料之中,颜家小姐的母家本就与摄政王有亲戚关系。”
霍怜香叹了口气,以细长的手盖住面颊,过了半晌才轻声说道:“午后叫刘太医来瞧瞧,今日本宫身子有些不适。”
温儿忙劝道:“娘娘就是这几日太过焦心了,奴婢和霜剑姐姐定然会尽力再找,娘娘只管放心。”
皇帝休朝三日、大赦天下的喜事传来时,薛宛麟正在贾渠的小院内与朗倾意一同用膳。
“哦?”他与朗倾意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前来传信的兵部小吏,问道:“什么喜事?”
那小吏眉开眼笑地说道:“宫里霍贵妃娘娘有了身孕,皇上高兴得紧呢。”
薛宛麟还未说什么,便见朗倾意先是怔了半晌,随后唇角和眉眼都昂扬起来,掩饰不住的喜意使她禁不住笑着说道:“那太好了。”
小吏退下后,薛宛麟见她神色骤然间又多了几分怅然若失,便问道:“方才还开心,眼下又怎么了?”
朗倾意勉强笑道:“我替她开心,只是想到终究不得相见,也无法送去贺礼,心下总是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