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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月子坐了两月有余,早已经不再流血了。他眼神亮了一瞬,迫不及待地想要更近一步,但又犹豫了一瞬,及至瞥见她冰冷如刀的神色,才冷下脸来,再未顾及其他。

小夏小秋懂眼色,膳房的人在外头急得团团转,还是没有让他们进来,直到天色黑的浓郁,雪也止住了,猪血锅子连热了几回,都煮得有些烂了。

房中才传来开门的声音,小夏小秋硬着头皮上前去:“大人,膳房的人来送膳了。”

方景升低声吩咐他们送到外间即可,话音才落,膳房的人便忙慌慌地跪下告罪:“大人,猪血锅子炖的有些久了,不知大人还愿不愿意吃,若是不愿……”

雪色清冷,方景升皱着眉头从掀开的锅子里看了一眼,沉默了半晌,悟到其中关窍,还是没有发作,依旧叫他们送进去了。

他没叫任何人进来伺候,只是自己盛了一碗,端进里屋来,见她还是面色如常地仰躺在榻上,便放缓了声音说道:“先坐起来,吃了这一碗,过会儿再洗身子。”

见她不说话,也不动作,他单手扶了她的肩颈,想要将她提起来坐正,岂料她冷着脸,右手向旁边一伸,霎时将那一碗猪血汤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气氛顿时凝固住了,方景升面色冷下来,瞥了一眼地上的残骸,冷笑一声:“看来竟不必用晚膳了,你还有力气得很。”

他竟不叫小夏小秋来收拾残骸,而是强硬地将她又按在榻上,逼迫她与他四目相对。

他想看清楚她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何他苦心孤诣地解释那么多次,她仍是冷面冷心,无动于衷。

为何她便一口咬定是他心存不轨,害死了苏佩和她腹中孩子,殊不知,若不是他出手,她眼下已经到了摄政王养子刘凤楠手中,届时才是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些话,他已经同她讲过无数遍,可她整日里神色疏离,听了就当没听到,时日久了,他自己也有些心寒。

“朗倾意。”他一时恍惚,已经将心中的话全盘说出:“你究竟要我怎样才行?”

见她不答,他便捏紧了她的肩颈,她吃痛,不得不答道:“很简单,你永远消失在我面前就行。”

他知道她说出来的不会是好话,可依旧难免生气,不免回怼道:“不要做那些美梦。”

见她一副了然的神情,又闭了眼睛不再有反应,他又有些生气,抓住她的肩,低声吩咐道:“起来用膳。”

“你若是真想就这样绝食饿死在方府,也可以。”他话语中带着怨气:“待你死后,我就封你为夫人,叫你埋在方家祖坟里。”

她暗中咬了牙,依旧是连神色都不想给他,他也失了最后一丝耐心,直接下了塌,双手手臂用力,直接打横将她抱起来,向外间走去。

她迷蒙中略有挣扎,可他手臂箍得很紧,她败下阵来,只得垂下头来,随着他的走动,身子不自觉地摆动着。

可这一走,似乎就没了头尾,这条路似乎怎么也走不到尽头,颠簸了许久都未能走到外间餐桌上。

朗倾意不禁睁开眼睛,向四周瞧了一眼,这一瞧不要紧,她猛地惊出一身冷汗来——周围哪里还有方景升的影子,令她颠簸起伏的,明明是一辆疾驰的马车。

她如今已不在小院的卧房内,而是在行驶的马车中,而她竟毫无知觉!

第92章任务凶险这几日,她的安全靠你了。……

她试着想要挪动身子,看看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谁知只略挣了挣,便又跌回座椅上,半点都动不了。

她这才发觉自己周身无力,连动动手脚的力气都没有。

更有甚者,从马车侧壁到座椅旁,连了几根结实的布条,将她整个人牢牢地困在马车侧壁一旁,不至于在颠簸中滚落。

马车似乎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用尽力气向飘忽的车帘处看去,只隐约看得到外头天空黑乎乎的颜色。

天还是黑的。

也就是说,她是在夜间入睡之后被人掳了出来,看如今的境况,怕是中了迷药,全身都动不得。

她又向外瞧了一眼,并未看到驾车之人,也未曾听见任何驾马呵斥的声音,气氛奇怪到有些诡异。

不知道还有多久药效才能过去,她又卯足了劲儿动了动身子,只觉略比方才松快些,可惜还是动不得。

不晓得马车要到哪里去,也不知道劫掠她的人是谁,她心里正七上八下没个着落时,马车却猛地停了。

她马上闭上眼睛装作未醒的样子,只听到外头有脚步声进来,步伐不大,声音也很轻,似乎只有一个人,而且身量不高。

那人到她身边,先是蹲下身仔细观察片刻,随即又伸出手来,在朗倾意面上蒙了一块黑布。

朗倾意忍着不适,没有挪动半分。

及至确保她眼部已经被黑布蒙得严严实实,面前之人才动手,将她整个人扛在肩上,轻巧地跳出马车去。

朗倾意的大腿处感受到一抹柔软的触感,她在一片黑暗中惊奇地睁大双眼——这个人,似乎是个女子。

能感觉到,路途不算远,可四周险峻迂回,不知道转了几个弯,朗倾意听到踩在枯叶和雪地里的声音,随即脚步向下,又停了下来。

似乎是打开了一个铁笼一样的东西,锁链陈旧而斑驳,过了许久才打开。

门内一股霉味,但似乎已经精心焚香遮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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