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与失散的伙伴重逢但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谁了（第2页）

无念怔了怔，她看着一脸愤怒的张铁，依旧低沉消极地喃喃着，“姬师姐本就是天上的仙子，她的仙途也好，命运也好，本就该由天界来决定，可我们只是一群凡人啊……我们有什么能力去改变这一切？我们甚至在白羽山庄面前都不是对手，又怎么有能力去缚凰阁救她……”

“不！”张铁大声地反驳着，怒吼着，“姬师姐就是姬师姐！她是我们的家人！我们不能抛弃她！”

“可我也不想失去你！！”无念终于抑制不住自己压抑许久的情绪，哭了起来。

“无念，你……”这一吼把张铁也弄愣住了。

“铁子哥……我不想再失去你了……师父，大师兄，王威，还有小沐……我们失去的还不够多吗？”无念啜泣着，哽咽着，梨花带雨地看着眼前她暗恋了许久的少年，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的哀求，“就连二师姐也已经这样了，你也要跟着疯吗？我们……我们先好好活下去，不行吗？”

“可我们不能就这样……”

就在这时，两人的争吵，忽然被一阵天真而又温柔的声音打断，“铁子，无念，你们在吵什么呀？姬旦妹妹不就在这里吗？我们大家一直在一起，多好啊……”

玉璃说着，又痴痴地，一脸温柔地看着三人，脸上带着幸福到有些梦幻的笑。

听到这话，张铁和无念都沉默了，眼神中充满了心痛和无奈。

完全插不进话的林小梦只能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姐姐，张……铁子和无念只是在吵着一会儿谁来做饭呢。”她对两人示意了一下，然后搀扶着玉璃回到洞中休息。

玉璃听完后，脸上一阵恍然，她笑了起来，一脸的幸福，——“这样啊……那就让小沐来做嘛，大家最喜欢小沐做的饭了……对啦，小沐呢？”

日子在艰难与压抑中一天天过去。四人以山洞为据点，开始了相依为命的生活。

无念默默地采药、打理着一切，用自己的方式照顾着所有人。

张铁的伤势渐渐好转，他不再提修炼邪功的事，但每天都会拼命地锻炼肉体，眼神中的火焰从未熄灭。

而林小梦，则彻底活成了“姬旦”的影子。

她努力模仿着姬旦的俏皮与天真，配合着玉璃，将这个山洞当成了曾经的洗剑派，将这颠沛流离的逃亡，当成了一场无忧无虑的郊游。

但这样本应是强人所难的扮演，现在却对林小梦来说，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令人难熬的苦刑，还是令人沉浸的美梦。

过去，林小梦只能默默地跟在玉璃的身后，看着她的眼中只有那个名叫姬旦的女孩，看着她为了那个女孩魂牵梦萦，义无反顾，而自己只能孤独地忍受这份单恋带来的酸楚。

而现在……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被玉璃拥抱，可以听到玉璃对她说着世界上最温柔的话语。

这份亲密让她沉沦，可她心中清楚，玉璃爱的并不是她，只是她所扮演的那个幻影。

“姬旦妹妹，你的头发好像长长了些。我记得你以前总爱撒娇，让我给你编成双马尾，今天也给你编一个好不好？”玉璃微笑着为林小梦梳理着头发，看向她的眼神温柔如水。

“好啊，最喜欢姐姐给我编头发了。”林小梦压下心中那隐隐的，已经渐渐被她所麻痹的刺痛感，努力地扬起嘴角，用学来的、甜腻的声线说着。

（对不起……玉璃……对不起……姬旦……）

林小梦闭上眼睛，偷偷地享受着玉璃的手指温柔地抚过她的发丝，享受着她指尖的温度。

她不想看到玉璃这样一直疯下去，却又无法自拔地贪恋着沉浸其中。

渐渐地，内心隐隐的自责与苦涩，渐渐被这份虚假的温存所遮掩。

长期的扮演，渐渐让林小梦对自己的身份都开始感到模糊。

有一天，无念在整理草药时，头也不抬地喊了一声：“林姑娘，能帮我把那边的清水递过来一下吗？”

林小梦正陪着玉璃看蚂蚁搬家，听到这声呼唤，竟毫无反应，仿佛“林姑娘”这个称呼与她无关。

倒是玉璃抬起头，笑着替她回答：“无念呀，姬旦妹妹正陪我玩呢，你自己去拿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