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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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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楼厌眉心一跳,这次却没有大惊小怪地躲开,他感受到自己同样难耐的一簇火苗,而后膝行两步凑到衡弃春面前,歪下脑袋看他。

“师尊……”他伸出手触碰他,指着那里问他,“这叫什么啊?”

衡弃春羞臊难堪。

修行上千年,他从未被人这样触碰过,偏偏这种时候又不知该如何应对自处。

屋里一时寂寂,只剩一些细碎的声音夹在水声间无端响起。

“呃……啊……”

殊不知这样的声音对楼厌来说完全是一道催动符。

狼崽子早已不知何时红了眼睛,一手放在衡弃春的身上不肯撒开,另一只手却猛地探向了自己的衣襟。

“嘶——”布料被轻而易举地扯开,露出少年人劲健的胸腹和一条要掉不掉的衣带。

楼厌喘息一声,干脆将那条裤带一并扯下,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摇晃了一下,继而是足以吸取衡弃春全部视线的东西,明目张胆地探出头来。

衡弃春所有推拒的动作都在这一刻变得僵硬起来,他的手臂几乎已经使不上力气,却还是勉力撑住自己的身体,摇摇欲坠地屈身抬头,盯住楼厌——

怎么会……

明明前些年他不穿衣服钻上自己床榻的时候,还是一个很清秀的少年。

为何短短时日,他竟长成了这样?

那简直是一棵峭拔春笋!

其实连楼厌自己都不知道。

这些时日来,他体内所积聚的鬼气越来越多,那根早已被催动的魔骨已经逐渐长成,虽有掩魔珠遮蔽,但他的身形已经随着魔骨的生长而越发成熟。

他很快就是一头成熟狼了。

师尊的反应似乎有些大,楼厌体内的所有阴暗欲都被他此时的神情激发出来,他再度倾身,直直地耸立到衡弃春面前,几乎快要戳上他的前胸。

有那么一刻,他几乎想要将上一世没有做成的事情一并做了,但衡弃春太过惶恐无助,他一时又觉得不急,舔着一张脸将脑袋凑过去,阴恻恻地笑问:“请师尊示下,我此刻又热又涨、又湿又冷,只想将师尊吞之入腹,这叫什么?”

衡弃春快要被他逼到绝境。

他的手臂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快要摔下去的时候又被楼厌轻轻托住了肩膀,然后被温柔地放到床上。

后颈挨着榻上的软枕,耳鬓间却还残留着楼厌的指温。

衡弃春觉得自己在誓仙大会上饮下的大概是一杯鸩酒,侵人心神,乱人心绪,食人心魄。

他的耳边一刻不得止息地轰鸣起旧年的声音。

师祖告诫他:神不可以爱人。

师兄罚了他戒尺,让他“记住自己的身份”。

他知道他是世间最后一个神,可身上残存的那微薄神骨已经难以支撑他的无情骨。

衡弃春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些纠结与痛苦中终于渐渐散去,湿透了的眸光清澈似水,像春日里寒冰化尽,一汪暖融的春潭水。

他抬手,艰难地摸上楼厌的面颊,感受到小狼身上属于少年人的炽热和触动。

他说:“这叫……喜欢。”

楼厌呼吸一重。

他垂眸看着身下的人,脸颊还紧紧贴在衡弃春的指腹上,被指尖的微凉带起一偏薄红。

他忽然想起上一世。

自己在天台池中饱受三年折磨,皮肉被鱼群一点一点咬啮干净,又一寸一寸地长出来。

被师尊亲手挑穿了妖狼尾巴的恨意与肉。体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怨气一点点压垮了他,如花潭镇中的幼女谭萋萋一样,催生出他体内本可以不用见世的那根魔骨。

他带着这样的恨意从天台池里爬出来,被无数妖魔高捧而起,继而堕入魔道,位主九冥幽司界。

他带着这样的恨意屠戮了整个仙门,亲手杀了自己的同门和师伯,只差一步就能将手中的利刃抵上衡弃春的脖子。

可是衡弃春却在那一日劫持了他的原身,自散修为,最终与他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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