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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的枝叶有些插在发间有些细细麻麻的痒意,所以张稚并不配合他,老是乱动,赵季不得已将她的双手缚住,屏气凝神道:“别动。”
张稚忍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顾忌着赵季的伤轻轻反抗着他,取过他指尖的桃花,急忙道:“不是这样的。”
随后摸下自己头上的发簪,精准地将一支岫玉花瓶簪拿了下来,拿着两物温声解释道:“插在这里面,再戴在头上就好了。”
说着给他演示了一遍。
“好看吗?”
一支粉嫩的桃花枝从花瓶簪的水滴瓶口斜斜探出,掩映在雾鬓金钗之中。花枝之下,是一张更为明媚纯净的脸蛋,一对杏核似的眼定定瞧着他,问道。
“好看。人好看,花不好看。”
张稚笑着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没想到陛下也这么会贫嘴。”
“别在这里睡。”赵季忽而站起了身子,提醒她道。
桃花地上寒凉,贪玩也不过躺一阵便是了,不能真睡在这里。
张稚闻言起了身,身后的头发和衣裳都沾着一身的花瓣,赵季一一给她摘了下来。
……
短暂的欢愉过后,张稚心情舒畅了不少,不过仍然摆脱不了现实中的琐事。
静观多日,狱牢里终于有了新的消息。
张稚的印象十分清楚,因前几日正是她侄女杨倩的及笄礼,工部尚书唐斐登门上前求娶,听说还和杨凌打了一架,惹得京中沸沸扬扬。
那日,春光大好,她召见了大姐张稼来宫中。
她与张稼坐在坐榻的两边,阿葵和萋萋被放在隔间的一个朝阳开着窗户,和风日光的一面榻上,奶娘喂完了奶后,宫人们便将太子和宝华公主带到了张稚和张稼眼前。
两个奶娃娃可爱得紧,张稼迫不及待地摇起来宫人递上来的拨浪鼓,笑着逗着,话匣子也倾斜如飞。
聊了几句阿葵和萋萋,张稚顺理成章地问了问杨倩和唐斐的婚事。
说来她也奇怪,外头传着杨凌和唐斐打了一架,饶是如此,最后杨倩的婚事竟然也能定下。
张稼自觉对这份婚事十分满意,“唐尚书那是他妹妹多好的姻缘,自然要留住了。
“打了一架这事倒也不假,凌哥这孩子心性高一些,不过试了试唐尚书的身手,不伤和气的。”
说到此处,张稚有点儿好奇,便问道:“那结果如何?凌哥的身手应该也不错吧?”
杨凌学问不高,身量却高挑,平日里看着精力颇高,近来还学了武,比唐尚书看上去像是个能打的。
张稼笑着点了点头,开玩笑道:“这算是凌哥唯一能赢的东西了,练了许多日,比读书还用功。”
早知道倩儿的及笄礼如此精彩,她也去凑凑热闹就好了。
张稚在宫里等着某处的动静,便只送了杨倩一盒四季百花金簪作为贺礼,并没有参加。
长乐宫中传来一阵笑语连连,春日里一派和睦,像是极为普通的一日光景。
一声禀告却如寒风凛冽,忽然而至。
“皇后娘娘,昨夜有匪徒劫狱!”
轰然一声,在张稚最不设防的时候,等待已久的消息终于还是来了。
张稼虽不太明白,也知张稚的正事来了,便也请辞归家。送走张稼后,张稚让前来禀报的侍卫细细道来。
“昨夜狱房走水,今晨狱卒们清点人数的时候才发现关押的下毒的那两个女子不见了,最终确认应是被贼人劫走。”
她听着侍卫的汇报,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谁会来救徐千云呢?
张稚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人便是王西莲口中那个神秘的嬷嬷。
至少,他们现在确认了徐千云的身份千真万确,宫外的人终于忍不住来救她,其庐山真面目也要被揭开了。
她想到此处时,按耐不住兴奋,嘴角不自觉流露出来微笑,问道:“马匹可都备好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他们让犯人逃了一夜,追人当然是要用上最上等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