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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身上的那股劲儿过去了,又被宫人劝退,此时此刻,退意萌生,想了想还不如当什么都没有发生,直接打道回府。
张稚转身欲走,却被拦下,“娘娘,等一下。”
“陛下有请。”
宫人躬身邀请她进殿。
赵季消息知道得太快了,张稚别无他法,只好跟着宫人进了承乾宫偏殿。
宫人推开了偏殿的门,一副硕大的金丝花鸟绢布屏风展现在她眼前,白底布料薄如蝉翼,更显得花鸟纹绣栩栩如生。
屏风边上的一排四方凳上,正落着赵季脱下来的衣物。
将她送到这里,宫人便从外面妥帖地关上了门,只留了她一人在里面。
“陛下?”
她试着唤了一声,声音扫过空荡荡的殿宇,无人应答。
绕过花鸟屏风,后面是一方御用汤池。池边镶嵌着一圈羊脂美玉,触感生温,水雾缭绕,放眼望去,如同拂了一面淡纱。
正对着屏风后面,只见汤池水面上露出来一个精壮又布满伤疤的男子上半身。
只见他仰面眯眼,两只结实有力的臂膀紧紧攀着池子边。
满头乌发全散在水里,优越的下颌线紧紧绷着,肌肤上还挂着未干的透明水珠。
张稚找到了赵季。
“陛下这是何苦,怎么不找太医来瞧瞧?”
“……朕挺得住。”
他的嗓子烧得有些沙哑,听起来更醇厚发闷。
“怎么?觉得被算计了丢人?春药烈起来也是能要人命的,你不看太医,能挺到什么时候?”
“你瞧,朕好得很,不需要看太医。”
张稚在心里默默地鄙视了一番硬撑的某人。
她用手指浅浅试了试浴池的水温,凉得冰手,冷得她迅速缩了回去。
“冻不死你才怪。”
赵季身上的体温仍然烫得惊人,与这池子水火不容,怕是要解了春药,他才能恢复正常。
赵季待在浴池里,神志已经有些不清醒,攀着池边的手臂也开始摇摇欲坠,张稚先要把他弄出来才行。
她用手碰了碰浴池中男子的宽肩,像是迅速点燃了一束压抑已久的火苗,手腕上传来一股力道,将她拽下了浴池。
好凉。
张稚来不及埋怨,刺骨的冰水瞬时浸透全身,冷得发抖,腰身处却贴上来一个火炉子似的,让她不由自主地本能想要靠近一点。
唇上也触到了柔软温热的物体,像是在寒冷的冰天雪地里她唯一能够依赖和取暖的地方。
相遇的那一瞬,便完全失去了理智,只由内心感性支配着共同沉沦。
贴近,抱紧。
此刻,只想要永远这么纠缠下去……
水波冲荡,一件件大红衣袍如胭脂经水般离她而去,洗尽铅华,只留一身素色。
水汽氤氲,声声不息。
……
张稚如白藕的手臂伏在汤池边,脑袋也歪在了上面。
赵季解了春药之后,便命人将池子里的冷水换成了热水。
张稚趴在池子边泡着热水,感觉晕乎乎的,毕竟方才在水里有些施展不开,他又急,搞得她天旋地转,累得都要虚脱了。
赵季爽了以后,换了一套干净的常服过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