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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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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我就不走。”一面说着,他也不管孟榆有多嫌恶,整副身躯便重重地朝她身上压过来。

孟榆震诧她连打两个手势,他竟皆看懂了。想不到短短半个多月不见,他便已懂了手语。

正自惊讶中,陆修沂的身体就已经压上来,奈何床太小,容不下两个人,孟榆虽已经躲到一边儿,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他压到了大腿。

夏天的睡衫有些薄,还有些透。她就这样被迫屈膝坐着,睡衫被撩到大腿往上的地方,露出白皙的腿,而男人正好贴脸压在上面。

孟榆尴尬得红了脸,想把腿抽回来,谁知他力气极大,死死抱着不肯脱手,脸蹭了蹭,嘴里还喃喃:“我不管,我就不走。孟榆,我求求你,你别那么狠心。”

原是微哑的嗓音此时竟带了些许幽怨和委屈,好似受到极不公平的待遇,却又无力反抗。

他这声音砸到孟榆心间上,她那只想将他的脸推开的手也堪堪停在了虚空中,欲往前时,指尖却不自觉地瑟缩了下。

孟榆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收回了那只欲将他推离的手。

被他压着腿动不了,孟榆闲得无聊,在摇曳的烛光下,看了看陆修沂。他是浓眉大眼的类型,下颌棱角分明,原带了几分刚毅的脸在闭眼时,却染了几许温柔。

就这么看了会,孟榆忽然发觉被他压着的地方异常滚烫,她下意识往他额楼一探,霎时就沉了脸。

他居然……发烧了???

难怪他睡得这样沉。

再顾不得什么,孟榆忙将他的脑袋从腿上抬起,轻轻地放在枕头上,又蹑手蹑脚地开了房门。

此时正是夜深人静之时,院里各处都熄了灯,孟榆放轻手脚往厨房去,途径知眠和雁儿的房间时,似震天般的呼噜声从里头传出。

孟榆到厨房打了盆冷水,拿了条脸巾回房。

陆修沂已经烧得脸色通红,不醒人事。孟榆忙浸湿脸巾,拧干后敷到他额头上。

谁知敷了半晌,他丝毫没有退烧的痕迹,额头反而滚烫。

这里没有前世那般的退烧药,孟榆也只存了些草药,可这些草药只能用水煎服,若此时起火煎药,将青梨院的人吵醒还是次要的,最怕的是将巡夜的婆子惹来。

若被人发现孟家未来的四姑爷却在三姑娘的榻上,先不说孟洇会如何闹,单想了想从那些婆子口中吐出来能淹死人的闲言碎语,不仅腌臜至极,还很是难听。况凭孟砚清那样的性子,发生了这样的事,他绝不会去细究来还她清白,只会当场下令将她沉塘以保孟家清誉。

孟榆无法,只得将厨房的脸巾、手巾全拿过来,将陆修沂上半身的衣衫全解开,再将湿了水拧干后的脸巾和手巾分别放在他额头、脖子以及两边腋下。

待脸巾和手巾都吸收了他身上的热量后,又重新拿下来浸透冷水,再敷上去。如此反复弄了不知几回,连盆里的都换了好几次后,陆修沂的烧才渐渐退了。

孟榆这才松了口气,直到此时,眼皮也重重地压下来。

她打了个哈欠,再控制不住,趴在榻边就睡沉了。

***

一张扬着笑的脸陡然在眼前放大,

孟榆再次睁眼的瞬间,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么一幕。她猛然吓了一跳,往后退了退。

眼前的男人悠悠笑着,面上的潮红已然褪去,连眸光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还不忘揶揄她::“榆儿既把我全剥光了,便要对我负责。”

孟榆闻言,回过神来才发现陆修沂的衣裳仍挂在腰间,精壮的上半身依旧是光裸着的。

也不知他是何时醒来的。她微微启唇,骂了句:“不要脸。”

哪承想陆修沂却看懂了她的唇语,露出一副受害者的委屈神色:“榆儿把我剥光,还说我不要脸。明明被看过光的人是我,明明没了清白的人是我,你倒反咬我一口,我不管,你就要对我负责。”

孟榆:“……”

何时给他解个衣裳,好心替他退个烧,便成毁他清白了?

瞧他一脸无赖,她只好抬手解释:“你都烧成那样儿了,我不把你的衣裳解下来,如何替你退烧?难不成要看着你活活烧成个傻子,你才乐意?”

话音刚落,陆修沂的神色瞬间亮了下,立刻俯身上前:“榆儿替我退的烧?如何替的?为何要解衣裳?难不成是身子贴着身子?既是如此,我也该投以相同的回报。”

男人身上独有的雪松味忽然紧紧包裹着过来,孟榆有些不适地起身,退离两步。

他连问四个问题,还自问自答,孟榆白了他一眼:“好啊!冷水和脸巾替你退的烧,你报答它们去吧!”

孟榆不欲再理他,顾自转身去打开房门,“没事了就快走,我可不想因为你徒惹一身骚。”

此时天边已隐隐翻出鱼肚白,他若再不走,早起的婆子们便都要瞧见他了。

因着孟榆照顾了他一夜,陆修沂心情极好,闻言也没同她计较,只慢悠悠地穿好衣裳,起身下榻,依她所言正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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