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知道你老公出轨了(第2页)
白兰地不知何时开始紧紧包裹安抚著自己,心里的怒火被温柔抚平,沈正清的理智倏地回笼。
“抱歉…”沈正清又恢復了温顺柔软的模样,“我刚才有点晕,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话。”
沈正清攥著杯子手柄的指尖有点颤动,他在偷偷地紧张了。
不经意间暴露了阴暗的心思,霍迟会不会厌恶自己?
他偷偷抬眼用余光瞟对方的表情,结果正好被霍迟抓包,男人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隱藏心思大概是他最基础的必修课。
“很好。”霍迟下一秒点头,拋过来的却是讚赏的话,“爱憎分明也是勇敢的表现。”
沈正清在他心里的形象不再是一张单薄普通的白色纸片。
这张纸片缓缓地摺叠出了形状、绘上了色彩,被沈正清赋予了它全新的形象——披著羊羔皮的见习恶魔,但是装乖太久弄假成真,想做些恶毒的事情恐嚇坏蛋,结果连尖锐的虎牙都不会露出来。
完全没想到这样发展的沈正清倏地一怔。
结果下一秒又拧起眉心,左右摇摆著脑袋,反反覆覆观察霍迟的破绽,势必要抓住梦境里的异常。
“没看出问题啊…两只眼睛一个鼻子。”
沈正清小声囁嚅,说给自己听。
直到霍迟开口:“怎么了?”
沈正清摇摇头表示没事,下一步才和他解释:“我以为在做梦。”
从来没有被爱过的人不可思议霍迟能够包容他直白又邪恶的不完美,甚至还夸他勇敢。
这种跌入云端的不真实感只有在梦里才会发生,沈正清无数次梦过在父母热情簇拥下吹灭蛋糕上摇曳的蜡烛,也在梦境中幻想过和丈夫宋晏舟在园里帮新开的洋桔梗搭木架。
但是那些轻飘飘的幻想是触不可及的,隔著永远无法攻克的银山铁壁,沈正清心中的自知之明要比他对情感的认知更加清晰。
可是霍迟却轻而易举地撕碎了现实和梦境之间看似固若金汤的屏障,沈正清有些恍惚。
霍迟:“没有做梦,是梦在显化。”
“真的吗?”沈正清的紧张感消散了不少,至少和霍迟的聊天之时不再低眉顺眼地垂著视线,恨不得把牛奶杯盯出窟窿,他笑起来说,“原来神明也会眷顾我。”
“一旦有了破局的决心,內在能量就会运转调整磁场和气运,万物为你所用,一切都会水到渠成,沈正清,其实你才是自己的神明。”
没有人给予过他这样的肯定,也没有人教过他人也可以有主宰天命的权利。
语言是有力量的,可以无形之中斩断沈正清身上禁錮的枷锁,使灵魂得以重生。
“我……”
“霍上將小心!”
突然拔高的男性声音打断了沈正清尚未说出口的半截话。
平稳行驶的飞行器冷不丁顛簸两秒钟,两个人都没有来得及防备,沈正清刚刚恢復的后腰狠狠地撞击软包座椅上,他立即皱著眉,不是疼的,因为搁置在桌板上的牛奶和咖啡也在这场顛簸之中被甩出了杯子,混合液朝著飞行器倾斜方向全部洒在他的腹部,白色的轻薄衬衫被染上咖啡顏色,布料吸收不掉的多余液体则匯聚成水流向下打湿他的裤子。
“被烫到了没有?”霍迟自然看到了意外发生的场面。
他立即站起身体眼疾手快从怀里取出手帕,屈下高大的身子蹲在沈正清腿边,蹙著眉心替他擦拭腹部的棕色液体。
指尖隔著衣料触碰到柔软弹性的肌肤,微微滚烫的热意。
霍迟缓慢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男人动作一僵,而后侷促地站起身体来將湿透的手帕隨手丟到一边,轻咳一声道:“全湿透了没办法清理,乾脆去洗个澡换掉吧。”
沈正清面对狼狈的自己,有点无措:“可是我没有带来换洗的衣服。”
“休息室里有我的衣服,先穿,等下到目的地我派人去买一套。”
“谢谢您。”
没有其他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