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象破誓守真相(第4页)
“司、司辰陛下……您……您要做什么……快……快放开我……”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心脏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狂跳不止,几乎要冲破胸腔。
身体因害怕和愤怒而微微颤抖,试图从他手臂构筑的牢固禁锢中挣脱,却如同蚍蜉撼树,徒劳无功。
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寒意透过单薄的侍卫制服渗入肌肤。
“我想做什么……你会不知道?”严司辰歪着头,嘴角勾起一抹与他平日温润形象截然不同的、邪魅而危险的弧度,目光像带着灼热温度与占有欲的钩子,紧紧锁住我惊慌失措的眼睛,俊美无俦的脸庞缓缓逼近,气息灼热地喷洒在我的耳廓和颈侧,“长得……很标致嘛,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倔强又带着点野性的眼神……很有意思,很适合……做我私下里,秘密收藏的女人。”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蛊惑的磁性和不容置疑的意味。
“你……你居然……是这种人……放开我!”我的心沉入冰冷的谷底,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俊脸,巨大的失望和恶心感涌上心头。
挣扎得更用力了,指甲几乎要掐进自己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
“听说过外面私下怎么传我么?”他低笑一声,那笑声却让人不寒而栗,“表面上温文尔雅,私下里……可是床上的龙。精力无限,尤其喜欢……你这种带刺的、新鲜的。”他滚烫的唇几乎要贴上我敏感的耳垂,话语露骨而充满侮辱性,“我会让你……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床上一条龙’,□□……”他低沉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带着势在必得的嚣张。
“咚咚咚——”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如同救命的福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对峙,“沐祈!你怎么还没好啊?我也要上厕所啦!快点出来!”是玉听带着抱怨的清脆嗓音!
严司辰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眼底翻涌的欲念和危险光芒如潮水般迅速退去,恢复了之前的清明与冷静。
他瞬间松开了对我的钳制,仿佛刚才那个如同换了一个人般的恶魔只是我极度恐惧下产生的幻觉。
我大口喘着气,胸腔剧烈起伏,仿佛刚从溺水的边缘被拉回人间,后背惊出一层黏腻的冷汗,双腿有些发软。
“等、等一下!我……我有点便秘!肚子不舒服!你过十分钟再来!”我强装镇定,对着门外喊道,声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沙哑。
必须稳住玉听,不能让她发现异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待玉听抱怨着“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懒驴上磨屎尿多”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严司辰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领和松开的袖口,神情恢复了惯常的温文尔雅、高不可攀,仿佛刚才那个危险的、充满侵略性的恶魔只是我精神紧张产生的错觉。
他伸手,动作优雅地打开了门锁。
“出去以后,管好你的嘴。”他侧头,丢下一个冰冷如刀、带着赤裸裸警告的眼神,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敲打在我的心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清楚。刚才的一切,若是有半个字泄露出去……无论对你,还是对你的朋友,甚至对凌国,那后果……都不是你所能承担的。”他意味深长地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去,衣袂飘飘,没有半分留恋,仿佛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可以随意拿捏的小插曲。
我愣在原地,浑身发冷,如坠冰窟,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痛而窒息。
无法相信,记忆中那个温润如玉、会因为我额头起包而慌张跑来的少年,会变成眼前这个表里不一、心思深沉如海、手段卑劣的伪君子。
巨大的失望、心寒,以及一种被信任之物背叛的尖锐痛楚,如同冰冷的藤蔓,紧紧缠绕住了我的心脏。
这比直接的威胁更让人感到恐惧和绝望。
“司辰陛下,您去哪了?让我们好等啊。”回到客厅,叶雅红着脸问,显然并未察觉任何异常,依旧沉浸在见到偶像的兴奋中。
“哦,方才觉得仪容稍有不适,回去补了个妆,整理了下发型,哈哈,失礼了。”严司辰笑得依旧完美无瑕,如明月清风,举止从容,亲自为我们续上热茶,仿佛刚才洗手间里那令人作呕的一切从未发生。
陛下,您都已经是我们星球公认的、颜值天花板的‘球草’了,帅到极致啦!您根本就不需要补妆!怎么都好看!”林达捧着脸,一脸花痴,完全被他的表象所迷惑。
“是嘛?哈哈哈哈哈。”严司辰发出爽朗而愉悦的笑声,仿佛心情极好,与刚才判若两人。
客厅里,茶香袅袅,笑语晏晏,表面上一片和谐融洽。
而我,看着那个在人群中谈笑风生、举止优雅从容、仿佛汇聚了世间所有美好词汇的男人,只觉得心底一片冰凉刺骨,方才被他触碰过、气息拂过的地方,泛起一阵阵难以抑制的恶心感。这精致的皮囊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一副丑陋的嘴脸?
“我、我先回去了,司辰陛下,叶雅,玉听,林达,我肚子还是不太舒服,想先回去休息一下。”我慌张地站起来,脸色苍白,语气急促,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充斥着虚伪与危险的、令人窒息的地方。
多待一刻,都让我感到无比的压抑和恐惧。
“行吧,身体要紧,好好休息。我们……下次再见。”严司辰抬眸,那个意味深长、带着警告与探究、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再次落在我身上,如同无形的枷锁,让我遍体生寒。
“拜拜,沐祈!好好休息!”朋友们挥手道别,并未察觉我的异样。
“拜拜……”我几乎是逃也似的,近乎踉跄地离开了听雪阁,逃离了严司辰那看似清雅实则令人作呕的气息范围。
独自一人在空旷寂寥、偶尔有巡逻队经过的宫道上疾走,内心的惊恐、翻涌的失望与难以言喻的委屈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我的理智堤坝,几乎要将我彻底淹没。
“他……真的还是我记忆里那个……会因为我受伤而慌张跑来的司辰吗……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难道权力和地位,真的能如此彻底地扭曲一个人的本性吗?
想到这里,委屈和心碎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如同断线的珍珠,混杂着后怕与幻灭的痛苦,大颗大颗地滚落,迅速模糊了视线,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晕开小小的、深色的湿痕。
就在我心神恍惚、泪眼朦胧地拐过一处宫墙的拐角时——
“哎哟喂!”我结结实实地、毫无防备地撞上了一个坚实温热的胸膛,被那反弹的力道撞得踉跄几步,差点摔倒,鼻子更是撞得一阵酸疼,眼泪流得更凶了,“痛死了!你走路没长眼……”
我捂着鼻子,怒气冲冲地抬起头,揉着发红的鼻尖,正准备不管不顾地发泄一下积压的情绪,却在看清来人时瞬间噎住,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所有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