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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习习,春光灿烂,魏元瞻应声朝廊上搭眼,目光在她身上驻留一会儿,重偏去男子面庞,笑了一声:“与人有约,我是真得走了,你们尽兴。”
……
时隔多日再见到他,凌存玉高兴地走上前去:“魏世子近安?那日春宴未有幸睹魏世子射术,不知今日可否叫我开开眼界?”
对面前这幅容貌,魏元瞻不是很有印象,只观她丹凤眼,二十出头模样,体态端正利落,猜出是谁。
“凌将军。”他轻轻一笑,“那日多有失礼,还请将军莫怪。”
少年人背着阳光,长身玉立,笑容里透出适当的礼节和难以掩盖的爽朗。
凌存玉心头微微一动,唇边的弧度便未落下:“何谈失礼?他们见我为女子便心存轻慢,幸赖魏世子解围。此事,我还没有谢过呢。”
外人的眼光,她实则并不在意,受过军中各形各色的议论,早就习惯了,只是魏元瞻的态度叫她觉得新鲜。
他殊不接应她的话,依旧回道:“我那日的确有约在身,算不得替将军解围。”
“哦?是军务?”
“是私事。”他说完,不再启口。
凌存玉感到有些可惜,却仍然说:“世子的围帐也在前面?我正好要去拜见皇太孙殿下,不如一道?”
知柔和宋含锦往宋家的帐子行去,心中对女将一闻犹感敬佩。
宋含锦睐她一刹,眼瞳忽地戒备起来:“四妹妹不会也想从军吧?哥哥已够我受的了,你若起这个念头,趁早别与我搭话。”
知柔望向她,笑了:“姐姐可真没道理。”把手抽回来问,“二哥哥呢?”
她一副什么都不往心里去的样子,宋含锦睐着撇撇嘴,漫不经心地谈到宋祈章:“许是被大伯父领去见人了吧。不用管他,反正行猎非他所擅,他也帮不上忙。”说着跨进帐门。
星回一众仆婢跟在后头,到了没跟进去,候在外面。
这回出行,许月鸳并未随至,女眷中只有两个姑娘。宋含锦揽着衣襟坐下,还是白日里,九枝灯已掌了火,影子或明或暗。
宋从昭不许知柔张弓,她无甚可准备的,见三姐姐也不忙,便慢悠悠地在帐里背手踱步,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弓角,听宋含锦突然问话,随即收拢。
“四妹妹,你先前说待你事了了,便陪我一同去玉阳,这话还作数吗?”
“当然作数。”知柔挪到宋含锦身边抚衣而坐,径自斟了一杯茶。
二人上回谈及玉阳,宋含锦并未留意她口中私事。落后思忖,四妹妹整日行踪诡秘,且好几次,她都撞见她与父亲单独在庭中叙话,就像有什么秘密一般,难免起了疑心。
“那你可否告诉我,你口中未竟之事究竟为何?”宋含锦侧首望住她。
一双清幽的眸子,光泽灵动,似能窥人心。知柔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
惯常伶牙俐齿的人变得钝了,宋含锦清楚,她不想说。
“罢了。哥哥心正行直,必能逢凶化吉,无须我去边关守他。放心吧,我不会再问你了。”
如此寡淡的声调让知柔心口微涩,眉毛揪了起来:“姐姐是恼了我?”
“我若说是,你会松口吗?”
平静的对视下,知柔仍抿唇。待欲答时,宋含锦却已勾着唇角把下颌微晃:“瞧瞧你,越发像父亲……”
还有话没出口,婢女从帐外着急忙慌地进来,打断了她。是宋含锦身边的人,往日绝不会这般没有规矩。
宋含锦敛眉起身:“怎么了?毛毛躁躁的。”
婢女收敛嗓音,吐纳仍有些不稳:“三姑娘,我、我刚听见二公子的人回来说,二公子、二公子他……”
“二哥哥如何?”知柔忙问。
“二公子他……被人扣下了。”
起因经过,她传述得很不详尽,知柔只得出是卫国公府所为。稍一揣度,心想应是二哥哥之前为退婚事,曾算计过卫国公府的大公子,时过已久,人家还是寻仇来了。
“父亲与大伯父知道吗?他们在哪?”
婢女摇头。正因未寻到家主,宋祈章的人才会无措地找来三姑娘这。
却说宋含锦能有什么法子解救他?男人的事,亦不当她出面。
恰值外间传令声起,队伍安定,即要整装进山行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