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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袖不是很懂顾清明是怎么想的,他去看幼年照料他的嬷嬷,带着一个不甚相熟的姑娘去做什么,尤其是这人名义上还是他兄长的妾侍的时候。

“殿下还是自己去吧,本宫还得回东宫一趟,就不奉陪了。”

她说完便拎着裙摆、加快步伐往外走,生怕慢了一步就被顾清明追上来又要说些有的没的。

“那秋姑娘路上可小心些。”虽不知顾清明是怎么想的,总之他没追上来便是好事。

走出去一段距离,眼看着无人在意,楚袖便闪身进了一座极为僻静的宫殿,亭中洒扫之人见她进来也没什么惊讶神色,指了指主殿的位置便低头做事了。

楚袖一边走一边将发间的钗环拆下来,这般沉重的分量压着脖颈,着实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待走到主殿门前,她头上便只剩了一对鎏金赤红珠簪,抬手叩响了门。

“殿下,是我。”声音清冷似雪,赫然是楚袖本来的声音-

奉元殿,皇后将一碗琥珀色的汤药塞进床上之人手里,语带埋怨:“知道害怕就往后躲一躲,干什么要那般靠前。”

“如今可好,将自己吓成这般模样。”

“若是着了凉,再大病一场,满朝文武又要闹起来了。”

“闹就闹,我还怕他们不、咳咳咳——”端着药的帝王闻言便怒,却猛地吸了口凉气,将肺腑冰得发痒,捂着胸口咳了起来,那汤药也有大半倾洒在了棉被之上,留下一团污渍。

皇后急忙伸手将碗夺了过来放到一旁太监端着的托盘之上,而后便抚摸着他的脊背帮忙顺气。

“知道你不怕,少说些话吧,歇歇先把药喝了。”

帝王慢慢和缓过来,也便拉住了皇后的一只手,叹息道:“我是真的老了,非但老了,还是个病秧子。”

“不想喝药也别说些胡话。”皇后瞪他一眼,而后吩咐那端着托盘的太监道:“再端一碗上来。”

太监行礼退下,帝王又按着额头靠在床柱上,言语道:“哪里是胡话,你瞧我这老胳膊老腿,哪里比得上孩子们康健。”

“也难怪啊……”

难怪什么他没说出来,但皇后也能猜出他的未竟之语,无非就是孩子大了翅膀硬了,一个个想自个儿飞了。

对于皇后来说,谁当皇帝都没差。反正她有个极为出息的女儿,再不成她自己抛下这一堆破担子出宫过日子也行,倒不一定非得做这个憋屈至极的皇后。

当然,她也不乐意每天看这个杀过来那个杀过去的,今早顾清修那副惨绝人寰的模样,当真是伤眼睛。

要是她是婉贵妃,此时都不知哭晕过去多少回了,也就是婉贵妃被顾清修砸得头脑发懵,还没回过劲儿来呢。

估摸着等婉贵妃反应过来,这后宫便又得翻天了。

一想起这些事皇后就头疼,对待纳婉贵妃入宫的帝王便更没有几分好脸色了。

“再伤春悲秋下去也无意义,昭阳殿那边还等着陛下做主呢,还是快些喝了药歇息一番吧。”

“说得在理。”帝王点了点头,倒也乖觉地坐着等药端上来。

只是药还未来,倒是有人闯宫来了。

听得一片嘈杂之声,皇后拧眉便问:“外头是何人喧哗,不知此乃皇帝寝殿吗?”

“回娘娘,是个灰头土脸、着官服的大人,非说有要事急需面见陛下,奴婢们拦也拦不住。”

此时在宫中走动之人,除了在昭阳殿查案的大理寺众人外不做他想。

皇后又道:“那人可有说他姓甚名谁,何等官职?”

“回娘娘,此人自称姓陈,是大理寺少卿。”

“原来是陈卿,许是在昭阳殿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这才到寝殿来,便让他进来吧。”

皇帝都这么说,她自然也不能反对,只是唤了人来在床前置了一道屏风遮挡视线,也不耽误禀报。

刚将人放进来,对方便扑通一声跪下,向着帝王行礼:“大理寺少卿陈忠义参见陛下,今日闯宫实乃无奈之举,之后臣自会领罚,还望陛下海涵。”

屏风后传来几声咳嗽声,而后便是帝王威严低沉的声音:“陈卿不必多礼,且将调查事宜说来便是了。”

陈忠义跪在正中,闻言便直起腰身,将昭阳殿发生的一应事件道出,只是省略了楚袖的数次故意为之,只道:“有太子良娣从旁协助,臣等发现那香炉之中插着一根三寸有余的银针,以香灰覆盖后仅能露出一点寒芒。”

“若是上香时不甚用力过猛,银针便会刺入皮肉之中。”

“与两月前太子妃在琼花台上所用香炉一般无二。”

他一股脑地将查探到的消息道出,意在指明做这两件事的都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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