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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对。
不对。
可她也从未想过有他在的未来,不是吗?
那为什么想要流泪呢。
陈仪月靠近他温热的身躯,意识模糊,麻木的四肢里,忧伤淡淡的、迟缓的浸润了她的神经与血液。
她的身体开始变得冰凉,不断下坠。
可这一次,没有人再能接住她了。
*
“仪月?醒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仪月抬起沉重的眼皮,喉咙如火烧般说不出话。
意识回笼后,默默抽出了被男人握在掌心的手。
她扶了扶脑袋,嗓音沙哑,问:“我怎么了?”
容珩指尖蜷缩了下,扶着她半坐起来,将床头一杯温水放进她手中。
“有点发烧。”
他脸色带了些不自然,“可能是在浴室的时候。”
陈仪月撇过脸,不想搭理他。
容珩则将这视为女人的小脾气。
诚然,这件事的确是他做得不对。
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和咳嗽时泛红的鼻尖与眼尾,容珩目光怜爱,轻轻为她拍背顺气。
陈仪月知道他以为她是在闹脾气,昔日的柔情蜜意此时化作刺向她的利剑。
她偏过头去,闭眸假寐。
容珩摸了摸她的脑袋,从手边的小圆桌上拿来一份文件,在陈仪月眼前晃了晃。
他一眼就看出来她在假睡,只是单纯的不想理他。
于是他起身半跪在她手边,陈仪月再也没偏过头去,拿过那份黑色的文件夹。
是……她的实习证明与实习报告,附件里还有一份他亲笔写下的推荐信。
“什么……意思?”
容珩摸了摸她的发,温声:“实习结束了,这几天在家好好休息。”
“听话,仪月。”
他眼中是不容置喙的神色,她的身体被他排在一切事物的首位。
对他来讲,一个实习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轻飘飘的话语,换得的却是她挤破头才拿到的机会。
天平早就失衡了。她想。
陈仪月弯起唇角,敛下的眼眸里藏着淡淡的讥讽。
事已至此,她只庆幸自己提前发现了真相,原本所谓的愧疚与不舍全都被一扫而空。
剩下的,都是信手拈来的、惹他喜爱的,眸中点点笑意绽放,她听见自己说:
“谢谢宝宝。”
只要拿到她想要的结果,过程便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陈仪月勾着他的手,静静地和他待了一会儿后打了个哈欠,眼眶盈满泪花。
“你出去,我想一个人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