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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他在私底下做了那么多上不得台面的事不错,甫一得知时,震惊、诧异、愤怒,现在冷静后细细想来,倘若站在容珩的立场,他做了相应的事,那就已经做好了承担相应责任的准备。
那是他容珩选择的人生轨迹,她陈仪月无权指摘,更无权指责。
如果她从小经历那些无法想象的事,她如今不一定能做的比他更好。
陈仪月现在的生活,就像一场不知何时被人唤醒的梦。
好似漂浮在火焰上的一张轻飘飘的薄膜,不知何时便会被火苗无情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以至于只有和容珩在一起时,奇异的生出了几分踏实的安心感。
她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获取他的关注与眼神,无异于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容易的一件事。
获取他的喜爱也是一样,只需要靠近,便能感受到他极度强烈的渴望与需求。
这种“需要”与“被需要”,也在无形中助长了她心中对这段关系诡异走向的火焰。
她对容珩的感情可以称作是“爱”吗?
陈仪月不知道。
想了很长时间,她依旧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
或许这个问题,从提出的那一刻开始,就是错的。
某个平静祥和的傍晚,三月春分时,陈仪月给了容知廷答复。
一家清吧里,容知廷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对她的答案感到有些诧异,拿起面前的高脚杯小酌了一口,“没想到,你会选这个地方。”
陈仪月摸了摸自己泛红的脸颊,“有什么问题吗?”
“这也是我原本想送你去的地方。”
两人坐在角落的卡座,晚上七点半,时间尚早,人不算多,音乐舒缓。
“为什么是这里?”
容知廷摇了摇头,“你不会想知道的。”
好吧,不说也行。
少知道点也好,她也懒得去操心那么多。
“怎么?他最近不管你了?都敢约我到这种地方光明正大的见面了?”
“有点像……”容知廷眯起眼睛摸了摸下巴,“偷情?”
他探出舌尖,舔去嘴角的酒液,“你说是不是,嫂子?”
话说的轻佻,狐狸眼同他的尾音一齐向上,骚包的很。
兄弟俩到底是一家人。
陈仪月没好气的在桌下踹了他一脚。
她原本还为容珩找人跟踪监视她这件事酝酿良久,没想到到他面前还没说话,只流了两颗眼泪,就被人低头抱进怀里,温声哄了好会儿。
陈仪月在他身上一次又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认为的麻烦事,只需要一滴眼泪就能解决。
想到这件事,她神情恍惚了小会儿。
落在容知廷眼里,便成了对情人的不舍。
“你不会反水爱上他了吧?”
陈仪月眨了眨眼,举杯微笑,利落道,“当然不。”
她会在她应该离开他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转身。
最后一滴温酒入喉,陈仪月将提前准备好的各项材料递交给面前的男人,从椅背后拿起大衣后,挥了挥手。
踏出酒吧的那一刻,她裹了裹身上浅咖色的大衣。
临近四月的南城夜里依旧潮湿寒凉,陈仪月依着记忆里的路线,不知不觉走到了江边。
头顶晃过一盏又一盏暖黄色的路灯,护栏向前延伸,漫漫黑夜看不见尽头,耳边传来公交车到站的声音。
陈仪月愣了几秒,鼻尖嗅到公交路过时的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