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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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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忍不住笑了:“您说别人不通变化,我或许相信,但说韩安国不通变化,那便有些可笑了!您既与往生之人有所往来,便应知道,昔年韩安国并非在朝官员,而是我父胞弟梁王的门客,多年间斡旋于朝廷和梁国之间,何止一个身段灵活了得。”

刘稷翻了个白眼:“不用你说,我还知道他这人曾入监狱,狱卒都不信他能死灰复燃,也曾险些官居丞相。能走到这一步的人,做人之道上,真是与我一般能屈能伸,可调兵遣将,和做人是一回事吗?”

显然不是!

“更何况,他今年几岁了?”

刘彻答不上来。作为一个皇帝,需要知道的是国家大事,不是朝臣的出生年月日。

当然,刘稷也答不上来。

但在这样的对话里,两个人都答不上来的时候,还是他占了上风。

他冷哼了一声:“我又不只是为了不被冒顿嘲笑才来提醒你这个的。匈奴入侵边境,死的是我大汉子民,吵的是我的耳朵。好不容易看到你在马邑之谋后有了主动反击还得胜的情况,我可不希望看到,情况又急转直下,回到了先前!”

“当然……”

刘稷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在阴影袭来的一瞬间,刘彻几乎是下意识地便要退开,却瞧见刘稷只是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撇开我骂你的几件事,其他的事情,你比我强。”

刘彻瞧见,在他面前的青年仰头望了望天,眉眼间似是怅然,似是慨叹。

“我三十岁的时候还在街头斗酒,地里刨食呢,你已是个合格的皇帝了。”

哎,人比人气死人啊。

……

刘稷背着手,向着酒庐之外缓步走去,不知为何,刘彻愣是从这个背影中看出了万千沧桑的意味。

但没走两步,对方又已停了下来:“对了,想起来个事。我来的时候,你爹,我那孙儿说,有几句话要带给……王娡,是这个名字吧?”

“要我说也没必要这么费劲。她那兄弟田蚡都死了,难道还能对你这唯一的儿子发号施令,干涉朝纲不成?”

“至于你先前说的如何说服朝臣,此事我自有办法!”

反正没有办法也得有办法,他就不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他还能被堵死了!

他也分明看到,刘彻短暂的迟疑,已因刘稷再度出口的几句话,消失在了浓黑的眉峰之下,变成了一句调派马车的吩咐。

这起码证明了,他每一句有的放矢的答复,都不是白说的。

可问题来了……

刘稷望着辘辘滚到他面前的雕花木车,陷入了沉默。

古代是怎么上马车的来着?

或者说,皇帝上马车,有没有额外的走法?

偏偏在这时,刘彻在后方缓步行来,似是关切地开口:“若嫌这临时调度的马车,有失高祖风仪,不若自茂陵邑中领一快马,骑御奔驰还京?彻,愿并辔同游,也好再讨教些为政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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