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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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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退下吧,让孤一个人静静。”

大殿内忽的回荡着一抹空悠的叹息,待那道几番欲行又止的脚步声离开后,殿内终于重归幽静。

斜倚在高座之上的年轻君主,满身疲惫的掩着面,周遭破碎杂乱的一切显得寂寥又荒诞。

秦仪方与云嬷嬷是一前一后出来的,殿外与他们一般处境的还有十多位宫婢,此时亦是垂首立在一旁,静静的等着云嬷嬷给她们安排接下来的去处。

“秦统领。”云嬷嬷瞧见了秦仪方头上隐隐溢出的一丝血迹,略为不安的给他递了一块帕子过去,“陛下年纪尚轻,处事经验不足,此番突然临朝执政,确实难为。”

“这也是无可避免的。”秦仪方接过帕子,也领了她的好意,满是担忧的回身朝已经闭合起的殿门望了一眼,“可眼下所有人都不得松懈,陛下作为一朝君王,这些是他所必须要承受的,没有人能够替代。”

这些道理云嬷嬷也是了解的,“可难道就没有什么可以替陛下分忧的?”她问到这话,不由的又想起此前他们二人对峙中提及的另外一人,“陛下与统领所提及的那位先生呢?他是否能做些什么?”

秦仪方不说话了。

先前陛下责令他去喊人时,他便已经见过至无先生了。

除了面容憔悴了些,他倒也算是一切如常。

依旧是那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云淡风轻的模样。就连他玩笑着将陛下说要赐他毒酒一事说与他听时,他脸上都未见有一丝波澜,反而神情松懈道:“陛下不会的。”

秦仪方见他不为所动,不信邪的激了至无一句:“这可说不定,先生怕不是忘了前车之鉴?”

可至无闻言却忽的笑了。

是一个极其浅短却掺杂了许多意味的笑。

“某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也不会让同样的窘事重演。”至无无比笃定,“陛下会是位明君。”

秦仪方当时听到这话心里是一阵自豪,妫朔呈再怎么说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是他用兵法和阵法给他开的蒙,也是他一路从西北领回的寰都,自家的孩子被人夸赞,任谁都是高兴的。

而对于至无先生,毋庸置疑,秦仪方是无比佩服的。

想当年,至无凭借一人之力就能将草根出身的“昏帝”领进寰都,让他成功的在一众兵力财力雄厚的诸侯之中脱颖而出,就可见不是个假把式。

只可惜跟错了人,也没能算到“昏帝”一朝功成,居然第一个拿他开了刀,从帝星良师被无罪贬至西北成了一个空头太守。

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而如今,他们能够坐在寰都一起品茶议事,倒也再次证实了至无先生的高明之处。

“先生他会有法子的。”秦仪方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事,他的神情也变的松快了不少,坚定道:“可有些事陛下也须得自己挺过来,只有陛下自己学会了看透,才能真正的成为一名懂得纵横捭阖的帝王。”

此时已至初春梢头,外头早已没了茫茫雪色,只是春潮气湿,夜间的风色也会变得无端寒凉。

姚临乐知晓今夜轮到她值夜了,所以晚膳时又朝身上添了件厚实的里衣,腿上也缠了几道棉布,生怕被那料峭的春寒吹的膝盖疼。

自打登基大典之后,宫中的一切安排都在开始恢复。

首当其冲的便是这日夜值守轮班的事。只是帝王的寝宫向来不允留人,值夜之事便顺理成章的安排在了殿外,身强体壮的侍卫都还好,可却为难了宸霄殿中的宫婢们。

这般大冷的天,也得毫不含糊的在殿外守个整夜。

原本,宫中众人皆知帝王厌恶阉人,所以这种轮班守夜之事自然也落不到他们的身上,可偏偏不知云嬷嬷是何打算,竟然还一力将他们几人也拉进了值守的范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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