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联合狩猎二更（第2页）

即便是这些以杀戮为信仰的战士，也无法忽视那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不是源于愤怒，不是出于骄傲，而是扎根于牺牲本身的纯粹意志。

“你们追求的是胜利之后的荣耀。”伊兰迪尔站上高台，声音穿透虚空，“而他们所守护的，是失败之后仍愿再战的理由。”

“荒谬！”卡尔戈怒吼，“弱者的借口！真正的强者从不需要理由！”

“那你告诉我，”伊兰迪尔直视他，“为什么你们至今仍被困在这里？为什么你们的名字只能被刻在骨头之上，而不是传颂于活着的世界？”

无人回答。

片刻后，瓦洛克的幻影缓缓抬头，面具破损处露出半张苍老面容：“他说得对……我们一生追逐顶点，却从未思考过，谁才是值得仰望的存在。”

话音落下，第一块颅骨从墙上剥落。

紧接着是第二块、第三块……整座殿堂开始崩解。那些被囚禁的意识不再挣扎，反而闭目微笑，仿佛终于等到解脱。

伊兰迪尔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最后一声低语：

>“告诉那个驾驶员……下次见面，我想和他对饮一杯。”

然后，一切归于虚无。

而在潘多拉的地表，一场新的仪式正在进行。

不是为了战争，也不是为了祭祀，而是为了铭记。

在临光谷广场中央，幸存的骑士机甲驾驶员们脱下战服，换上由纳美人编织的ceremonialrobe（仪式长袍），围坐在一块巨大的石碑前。这块石头是从“辉耀裁决者”坠毁地点挖掘而出，内含微量圣油结晶，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光泽。

苏泰主持仪式，口中吟唱一首从未记载过的歌谣，旋律融合了纳美祝祷、机械教圣咏与人类军旅号角的变调。随着歌声升高，石碑表面逐渐浮现文字??不是任何已知语言，而是由齿轮、叶片、藤蔓与星轨交织而成的复合符号。

“这是……集体记忆的显化。”盖乌斯激动记录，“潘多拉正在用自己的方式记住他们。”

就在这一刻，远方天际忽然亮起一道极光。

它不像寻常极光那样柔和飘逸，而是呈现出规则的几何形状，宛如巨大电路板在夜空中延展。光芒脉动三次，随后凝聚成一条笔直光束，直射家园树顶端。

艾娃回应了。

次日清晨，技术人员发现全球通信网络出现异常信号流??一段持续循环的数据包，源头未知，目的地遍布整个星球。经过解码，内容竟是“辉耀裁决者”的完整战斗日志，附加一段语音信息：

>“此战已毕，契约未断。

>若有来日，烽烟再起，

>吾等必自灰烬归来，

>持火前行。”

消息传开，无人哭泣，亦无人欢呼。人们只是默默停下手中的工作，望向天空，或是轻轻抚摸身边孩子的头顶。

因为他们知道，有些存在，不必以肉体形式留存世间。

数月后，第一批新生儿诞生于临光谷。他们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发亮，如同浸润过机油的镜片；部分婴儿甚至在啼哭时发出类似伺服电机运转的颤音。医疗团队起初惊恐，但很快发现这些特征并无危害，反而使他们在感知电磁场方面表现出超常天赋。

“这是进化。”格蕾丝宣布，“也是传承。”

而在这片新生之地的最高山峰上，一座小型观测站悄然建成。外墙铭刻着一句话：

>“警惕星空，守护大地。”

站内常年驻守一名值班员，负责监控全球信标残骸状态及轨道异动。某夜，当值班员准备交接时，警报突然响起。

雷达捕捉到一个微弱信号??来自深空，频率与当年铁血母舰相同，但更加古老，仿佛穿越了无数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