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页)
得益于从小习武的缘故,她用不算瘦弱的身躯,一个人搀扶孟涧离去。
霍云偃余光掠过彭庭献,没有多说什么,转头走进储物室,果然看到那位丢了钥匙的狱警被勒晕在地上。
他甚至不用回头去看裴周驭的表情。
背后气息冰寒,裴周驭过量的信息素快要顶破房间。
“晚上八点前,跟我回八监。”
他拖着那位狱警离去,临走前,公事公办地留下这句话。
他故意当着彭庭献的面操起了严肃语气,仿佛对裴周驭的行为报以严厉谴责,彭庭献的注意力却根本没有放在任何人身上。
从孟涧被带走的那一刻起,他的情绪显然平静下来,胸膛起伏的程度变缓,只专注自己,把手指一根根擦干净。
裴周驭瞄了眼他血流不止的手心。
什么也没说,他将他一把拉进了储藏室。
房间很空旷,灯也没有开,一片昏黑中只有钢琴、单人沙发、和一个空荡荡的工具架。
裴周驭将他甩进了沙发里,黑暗将他们包裹,一股久违的、熟悉的温暖红酒香充斥鼻尖。
有什么液体在地板上蔓开,房间静可闻针,“嘀嗒”、“嘀嗒”———彭庭献手心的血滴在了地上。
比伤口更可怖的是他的脸,此刻,他再也懒得挂起虚伪的假笑面具,脸庞木然,透着股藐视又恶毒的傲慢。
似在回味,感觉自己下手还不够重。
裴周驭感觉这个表情似曾相识,上次让他这么生气的人,还是澡堂那位口出狂言的狱警,他定在原地看了彭庭献一会儿,忽地,走上前,俯身掐起他的脸。
他用虎口卡住彭庭献的下巴,将他整张脸握在手心里,然后缓慢转过去,将他的右脸侧向自己,又掰向另一边。
全程,检查了一遍哪里还有伤口。
彭庭献没有作出任何反抗,他的注意力仿佛不在他身上,不知从哪边沙发缝隙摸到个空烟盒,他拿出来,里面还有一根,也不管过没过期就叼进了嘴里。
细细咬着烟,他冲裴周驭晃了一下。
“有吗。”
“啪”,一簇火苗递到他嘴边,男人摸着打火机转了圈。
裴周驭知道他想要什么。
彭庭献往里嘬了一口烟嘴,火光在阴暗中短暂照亮他的脸,彭庭献的鼻骨很挺,遗传着家族轻微的混血,红橙色火苗跳跃在他鼻梁上,半分昏暗,半分橙明。
他这一口烟娴熟地过肺,然后两手一夹,将烟从齿间拿下。
裴周驭此时一点点压过来,本以为他会把烟吐向自己,下一秒,彭庭献却习惯性地把头一偏,低眸,呼进了空气里。
他的睫毛下垂,裴周驭的视线也跟着下垂。
彭庭献刚才发疯时挣乱了衣领,以他的视角看去,里面露出的一角衬衣似乎有些眼熟。
轻车熟路的,裴周驭伸手探进他胸口,一根长指弯起,勾了下他的衬衣。
彭庭献在这时候抬头,平静而坦然地看着他。
裴周驭蓦地笑了声。
他的笑声并不清朗,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仅仅只是胸腔震动了下,幅度让人难以察觉,但彭庭献看到了。
“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