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沉沦(第2页)
当一切归于平静,雨势渐小。程野靠在栏杆上,浑身湿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沈逐白拾起地上被雨水浸透的领带,轻轻擦过程野颈间的红痕:“疼吗?”
程野闭上眼,任由他动作:“比不上心里的疼。”
这句话让沈逐白的动作顿住了。他凝视着程野苍白的侧脸,忽然意识到这场博弈中,没有人是赢家。
“程野,”他低声说,“我们都不是会轻易认输的人。”
程野睁开眼,望向远处渐渐亮起的天际线。曙光刺破乌云,洒在湿漉漉的城市上。
“是啊,”他轻声道,“所以才会互相折磨。”
沈逐白伸手,替他整理好凌乱的衣领。这个动作很轻,却带着某种郑重的意味。
“那就折磨到我们都认输为止。”
雨停了。天台上,两个浑身湿透的人并肩而立,看着朝阳从城市边缘缓缓升起。
沈逐白从口袋里取出那条断裂的红绳,仔细地系在程野手腕上:
“锁不住你了,是吗?”
程野看着腕间的红绳,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他被锁在程家的储藏室里,透过门缝看见沈逐白被家族长辈训斥的场景。那时他就知道,这个看似光鲜的世家公子,和他一样都是笼中鸟。
“现在。。。轮到我了。”程野轻声说。
沈逐白低笑,伸手抚过程野锁骨下的针孔疤痕:“真该死。。。我居然上瘾了。”
晨光中,他们看着彼此身上的伤痕——那些咬痕、抓痕、以及早已结痂的旧伤,像一场无声的告白。
这一夜,他们越过了那条危险的界限,从此再也无法回头。前路是更深的纠缠,还是彻底的毁灭,没有人知道。
但他们都清楚,这场始于对抗的关系,已经深入骨髓,再也无法剥离。
当第一缕阳光完全跃出地平线时,沈逐白轻轻握住程野的手:
“该去准备首演了。”
程野点头,任由他牵着走下天台。
楼梯间的阴影里,他们的脚步声回荡,像命运的倒计时。而手腕上那根褪色的红绳,在晨光中微微发亮,如同一个无声的誓言。
这场双向的沉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