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演之夜（第2页）

现场一片哗然。

就在这时，剧场大门再次打开，两名执法人员径直走向嘉宾席上的周谨言：

"周谨言先生，我们接到举报，你涉嫌挪用公款、商业欺诈，请配合我们调查。"

这一幕通过直播信号传遍了全网。周谨言脸色惨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

剧场内死一般寂静。

沈逐白拿起话筒，声音通过音响传遍每个角落：

"《夜航》讲述的是一个关于真相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有人选择掩盖，有人选择面对。而今晚，"他的目光落在程野身上，"我们选择了面对。"

演出继续，但所有人的心思都已经不在舞台上。

终场谢幕时，沈逐白出人意料地登上舞台，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

"借这个机会，我想宣布一件事。"他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剧场，"从今天起，我将正式退出沈氏剧院的管理层。"

全场震惊，连程野都愣住了。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家族责任与个人理想间挣扎。但现在，"沈逐白的目光穿越人群，与程野四目相对，"我选择追随自己的内心。"

掌声雷动中，他走下舞台，径直来到程野面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伸出手：

"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

程野看着他的手，又看向周围无数闪烁的镜头。这一刻，他想起天台上的暴雨，想起江边的夜色，想起这些日子来的种种。

他伸出手，握住了沈逐白的。

"好。"

这个简单的字，通过直播信号传遍全国。

后续的混乱中，他们从剧院秘密通道离开。坐进车里，程野才长舒一口气：

"你早就计划好了？"

沈逐白发动车子，唇角带笑："退出剧院是早就决定的。但向你伸手，是临时起意。"

车子驶向城外，最终停在一个僻静的海边。夜色中的大海漆黑如墨，只有远处灯塔的光束规律扫过。

他们并肩坐在沙滩上，听着潮起潮落。

"值得吗？"程野轻声问，"为了我，放弃家族事业。"

沈逐白转头看他，灯塔的光束恰好扫过，照亮他深邃的眼眸：

"我放弃的不是家族事业，是一个枷锁。而你，"他伸手轻抚程野的脸，"是我挣脱枷锁后，最想要的自由。"

海浪声中，程野靠向他肩膀。腕间的红绳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像一个小小的印记。

"接下来去哪？"他问。

"不知道。"沈逐白诚实回答，"但我知道，我们会一起。"

远处，灯塔的光束再次扫过海面，为夜航的船只指引方向。而他们，也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归途。

这一夜，星光黯淡，但前方的路，却从未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