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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敛已经语无伦次了,巨大的惊喜砸在他脑门上,将他砸懵了。
像是怕吓到怀里的人一般,池敛放缓了声音,小心翼翼道:“宝宝,再说一次好吗?刚才我没有听清楚。”
郗眠道:“我说,我们成亲。”
郗眠说完,见池敛如同被定格一般毫无反应,若不是看见他的脸一点点弥漫上红色,整张脸都处于红温状态,郗眠只怕会怀疑是不是谁给他下了定身术。
“池敛。”郗眠刚喊出声,嘴唇立刻又被堵住,池敛吻得比以往都凶,仿佛要将他拆吃入腹。
天已经完全黑下去,屋内没有点烛火,池敛看不见,对他没有影响,郗眠是鬼,也不需要烛火,两人便就这般依偎在窗台下的软榻上,衣服散了一地。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自桌上玉盏里拿了个荔枝,荔枝的清晨很快弥漫在空气中。
“眠眠,很好吃,尝尝。”池敛一边诱哄,一边强硬的将荔枝塞了进去。
“我给你去了核,能吃好几个。”
郗眠伏在他肩上轻轻抽泣,身体不断颤抖着。
偏偏这时,池敛的行为让郗眠尖叫一声,瞳孔都有些涣散。
池敛深深呼出一口气,又不断的亲吻郗眠的耳鬓、脸颊,哑声道:“荔枝好甜,若是捣出果汁会更香甜,我帮你,我们一起吃。”
“眠眠,喜欢吗?我叫人再买一些送来。”
不喜欢。这次之后,郗眠再也不想吃荔枝了。
云销雨霁,天空渐渐放晴已是后半夜的事,池敛抱着怀里的人温存,他看起来已经平静下来,温声道:“我愿意。”
郗眠反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成亲的事,但现在他浑身疲惫,不想思考太多,随意嗯了一声便闭上眼睛睡觉。
池敛垂眼看着怀里的人,心中一片柔和。
这是池敛第二次成亲,或者应该这样说:这是池敛和郗眠第二次成亲。
上一次他为了使裴琼现身,散播出欲与何家结亲的消息,至于那何二小姐,池敛只是给足了筹码,说服她提供了一个名字,请柬上需要的名字。
那日真正与池敛拜堂的是郗眠的牌位。
池敛并不知道郗眠生前是什么人,只能自己做了个牌位,成亲时便找人穿上新娘的喜服,特意用了宽松的袖子,遮住喜服下的牌位。
如今他可以和郗眠真真正正的拜堂,池敛求之不得。
池敛的父母对他已经没了办法,当初要娶牌位时便大闹了一次,结果还是没能拗过池敛,如今池父是完全不管了,甚至扬言:“他要死便让他死,拦着做什么,死了干净。”
池母哭红了眼睛,可也只能接受儿子离不开一只鬼的事实。
池敛回家和双亲说成亲的事,池父听完冷哼一声,“别同我说,我不是你爹,你爹已经被你气死了。”说完甩袖离去。
池母则用帕子抹着眼泪,他见过池敛为了那鬼不吃不喝,为了那鬼寻死觅活。
鬼被裴天师带走时,池母心里别提多高兴,但她没高兴多久,便发现儿子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消瘦下去。如今鬼回来了,池敛也容光焕发。
不久前还高价请人调食谱,说什么:“我得尽快让身体健康起来,我的爱人很需要我。”
池母看着看着,除了妥协也别无他法,况且反正已经娶过一次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次。
当年池敛的姐姐落水溺亡,他如今只有池敛这么一个孩子,和鬼在一起也没关系,活着就好,活着比什么都好。
池敛晚上又去找了池父,甚至立下军令状,表示恢复眼睛后会去参加科考,若不拿到前三甲,便自杀谢罪。
池父气得大骂:“成日里除了自尽你还会些什么!”
好歹成亲的事情定了下来,池父对外说的是池敛命格有异,找了大师,算出来需结阴亲冲喜,遂请了一尊牌位。
这事虽惊悚,却不猎奇,信奉鬼神大有人在,不过大多是给死去的儿子娶一个阳间妻子,这种娶鬼妻的也有,但少见。
就在郗眠提完成亲后的第二天,裴琼出现了。
那时郗眠正躺在池敛腿上睡觉,软榻另一边放了竹卷,池敛一手摸读竹卷上的字,一手安抚似的轻轻抚摸着郗眠的发丝。
迷迷糊糊间,郗眠脚踝处传来一阵凉意,似乎是谁在舔他的脚踝,他将脸埋入池敛腹部的衣服里,嘟囔道:“别舔了,好困。”
头上传来池敛的声音:“什么?”
脚踝处的舔舐也戛然而止,但仅仅一瞬,那人一口咬在郗眠小腿上,咬得很重。
郗眠“嘶”了一声,瞌睡醒了大半,他坐起身来,正要说话,一阵凉意直冲脊骨,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