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章 仓储地窖（第3页）

景星坊没说话，只是递来一块玉佩。

温故接过，只见玉质温润，正面雕着一只展翅仙鹤，背面则刻着一个小小的“贺”字。

“这是……”

“你母亲留下的。”景星坊低声道，“当年她嫁入贺家，我亲手所赠。后来战乱分离，我以为早已遗失。直到前些日子整理旧物，才在一只檀木匣底层找到。”

温故手指微颤。他从未见过母亲遗物，甚至连她的容貌都只能依靠想象拼凑。

“她是个极聪慧的女子。”景星坊望着月亮，“懂医理，通音律，还会画符驱邪。若非那场瘟疫……”

温故喉头一紧。

“我知道你一直在查当年的事。”景星坊突然道，“关于你父母之死，关于贺家为何抛弃你们母子。我可以告诉你一部分真相??但不是现在。”

温故猛地抬头。

“等你真正站稳脚跟，等你有能力承受那份重量时，我才会说。”景星坊拍了拍他肩膀，“今晚给你这块玉，只为提醒你：无论走多远，别忘了自己是谁。”

说完转身离去，身影渐渐融进夜色。

温故握紧玉佩，感觉一股热流自掌心蔓延至全身。

翌日清晨，实验开始。

地点选在离山驿西北侧一片空旷谷地。温故亲自指挥，将十枚特制“迷瘴弹”埋入地下，连接引信绳索。每枚弹体均由三层构成：外壳为易碎陶土，中层填充改良火药，核心则是青一道长提炼的复合药粉。

围观者众多，包括陈守将、巡卫骨干及部分工匠。连赵表哥也亲自到场监督。

“准备??点燃！”

随着一声令下，引信被火折子触碰，迅速燃烧。

轰！轰！轰！

接连十声闷响，地面微微震动。大量灰白色烟雾喷涌而出，随风扩散，瞬间笼罩百步范围。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奇异气味??初闻辛辣刺鼻，继而转为清凉沁脾，最后竟带一丝甜香。

片刻后，温故派人持旗进入烟区测试。

结果令人振奋：人在其中行走尚可，但视线严重受阻，呼吸略有不适；而事先准备好的两只疫鬼标本（由巡卫捕获后冰封），一旦接近烟区边缘，立刻表现出焦躁不安，不断用头撞击障碍物，最终原地打转，无法前进。

“成功了！”大刘激动地跳起来。

温故却仍皱眉：“烟雾持续时间太短，最多维持半炷香。而且顺风有效，逆风几乎无效。”

“已经很好了！”赵表哥走上前，“比起普通烟火，这已是质的飞跃。只需改进配方，增加持久性，将来可在关键隘口布防，为百姓撤离争取宝贵时间。”

当天下午，消息传回歆州城。

贺老爷正在书房批阅文书，听到仆人禀报，手下一抖，墨汁滴落在纸上。

“你说……温故在硕城试成了新型驱疫烟弹？”

“千真万确！据说连赵少主都亲自写了奏报，要上报州府嘉奖！”

贺老爷怔了许久，忽然仰头大笑：“好！好啊！这小子，果然没让我失望！”

笑声未落，他又猛然收敛，沉声道：“立刻通知八儿，让他加紧在岑苔书院的动作。温故这条路走通了，咱们贺家也不能落后！”

与此同时，青一道长在道观中接到弟子送来的快报，看完后冷笑一声：“狗书生，总算干了件人事。”随即翻开丹房账册，笔走龙蛇写下一笔新收入：“代炼秘药，收银五百两。”

但他嘴角笑意未展，眉头却又皱起。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