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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嘉微微一怔,疼?她不疼啊。
月事来了,垫一下不就好了?皇帝不会是打算在榻上给她擦七天吧?
她压抑住喉间的喘息,挪动了一下腿。
皇帝轻按住她的腿,沉冷的眸光落在裴玄衍身上,冷声道:“药喂完了就松开她出去,你抱得她不舒服了。”
裴玄衍垂眸见她眉心轻蹙,环着她的胳膊骤然一松,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了榻上,像是怕将她碰碎了。
他掏出帕子帮她擦拭额角的冷汗,知道药若是再不来,她怕是撑不住,对皇帝道:“还请陛下看在……照顾好她,臣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言讫,他起身出去了。
顾清嘉心道她都热得浑身是汗了,还喝药?
还好她暂时把抑制月事的药停了,不然到时候宁采臣见了她,都得甘拜下风。
她低声道:“陛下,臣只是来了月事,没有大碍,用不上喝药。”
皇帝见她茫然无知,疼得冷汗涔涔,却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真以为是来了月事,心下愈痛。
他意识到了什么,低哑道:“你以前来月事,也像现在这么痛吗?”
否则又怎会分辨不清?
她体弱多病,又被人百般折磨,损害了根基,月事定然极不规律、疼痛难当。可回回都像小产一样痛,这么多年来,她是如何撑过来的?
顾清嘉还记得自己的病弱人设,心道若是说不疼,会不会显得她身体太健壮了?可若说疼,怕是又要被喂药了。
心念电转间,她轻声道:“陛下,不是很疼,忍一忍就过去了,用不上喝药。”
皇帝只觉心口如被万针穿刺,想将她紧搂在怀里,又不敢贸然挪动她,看着她身下的血,眼前都仿佛蒙上了一层血色,头痛欲裂,耳边的幻听愈发嘈杂。
顾清嘉瞧见他的神情,心下一紧,莫名想起了他将兄弟诛灭殆尽,生饮其血、生食其肉的传言。
他不会有什么怪癖吧?
那如今的她对他来说,岂不是至臻美味?
她生怕他咬上来,她的血只有月事带可以喝,见师父端着药碗进来,像是看见了救星。
但药是不可能喝的,她放软语气让皇帝喂她,装出疼得抽搐的模样,随手就将药打翻了。
她以为不过是一碗药的事,却见他们像是丢了命一样,一阵兵荒马乱后,又端来了一碗新的。
这一次,皇帝将她搂在了怀里,就差让人按住她的手脚了。
顾清嘉心道来不了武的,那便来文的,哑声道:“陛下,我是不是要死了?不然您为何非得喂我喝药。”
她抬手捂住胸口。
皇帝心脏骤然一缩,敛去眸中神色,低哑道:“别说傻话,你会长命百岁的。”
他举起了勺子。
“陛下。”裴玄衍低声道。
皇帝抬眼看向他,眸光沉冷。
裴玄衍看着皇帝,摇了摇头。
徒儿本就心存死志,若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没有了求生之念,怕是会……
皇帝动作一顿,思及再这么逼她,让她情绪波动得太过剧烈,对她的身子更不好,垂眸看向她,低声道:“鹤卿,睡吧,睡一觉,醒来就不难受了。”
顾清嘉点了点头,心道等楚云梦的药配好了,她得赶紧吃上,不然作为朝堂上唯一一个会自动流血的臣子,皇帝还不得狠狠缠上她?半夜来摸她的血只会是个开始。
翌日休沐,她睡到了自然醒,睁开眼,却见师父仍守在榻边,眸光紧紧定在她身上,像是只要一会儿没看见她,她就会消失一样。
她眸光一怔,道:“师父,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裴玄衍修长如玉的手抚了抚她的发丝,嗓音喑哑道:“我不久前才来。”
顾清嘉用胳膊支撑着想要起身,轻声道:“圣上呢?”
裴玄衍轻柔又不容抗拒地将她按在榻上,低声道:“别起来,你得好生静养。圣上今日一早被抬回宫了。”
顾清嘉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