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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顾景和跟她说他如今成了鬼,人鬼殊途,她不必担心怀上鬼宝宝。
但他身上阴气那么重,用久了,她都要得风湿了。
因而到了裴府,望着师父如玉般的面容,她不由陷入了沉思。
没有私心,只是单纯地觉得应该再报复他几次。
裴玄衍清冽的眸光落在她身上,缓声道:“随为师来。”
他带着她走进书房,扶着她坐下,取来一张古琴,摆在了桌面上,道:“上回在书房里,你不是很喜欢那张琴吗?那张琴不祥,这是我遣人为你寻来的。”
顾清嘉垂眸看去,她上辈子曾在琴社学过一阵子古琴,打眼一看,便知这张琴成色极好,师父是要送她吗?这怎么好意思呀。
她压了压嘴角,低声道:“多谢师父。”
裴玄衍眸光柔和了一瞬,嗓音清冽如泉:“你未曾学过琴,我可以教你弹。”
顾清嘉轻轻“嗯”了一声,这一世她别说是找教习了,甚至没有碰过琴,师父对她极为了解,以为她不会弹琴并不奇怪。
裴玄衍估摸着补汤熬好了,道:“稍等为师片刻。”
顾清嘉微一颔首,目送他出书房,试了一下琴音,发现无需调音,来了兴致,便弹了一曲《潇湘水云》,一曲毕,空谷幽泉般的嗓音自门边传来。
“鹤卿,你会弹琴?你应当未曾学过才是。”
她抬眼看向他,思及当时她跟皇帝说她得仙人梦授他不信她,觉得在师父这里倒是可以铺垫一下,轻声道:“师父,我是在梦中学的。”
裴玄衍眸光一怔。
顾清嘉也不知他信了没有,嗅到鼻尖的药香味,眸光落在他手中的碗上,心底升起了不祥预感。
“师父,这不会是补汤吧?”
裴玄衍行至她面前,举起勺子,缓声道:“鹤卿,你的身子得好好补一补。”
顾清嘉忙道:“师父,我在圣上那里已喝了许多补汤,真的不能再补了。”
裴玄衍眸中划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痛色,低哑道:“这不一样。”
皇帝只在意她腹中的孩子,给她喝的怕都是安胎药,可她明明才是最孱弱最需要照顾的那个。
顾清嘉心道有什么不一样的?
师父最知道如何哄她,她生怕被他哄得五迷三道,莫名其妙将补汤喝下了肚,连琴都没顾得上带,借着出恭的名义,脚底抹油溜出了裴府。
路过楚云梦的医馆,她心知不能再继续被补药包围了,问她能不能制出没有补身效果的抑制月事的药。
楚云梦道:“这倒简单,只要将其中几味药去了便可,但我已将手头的药材全给你制成药丸了,那药的药材极难寻觅,可能得等一个月才能制好新的。”
顾清嘉低声道:“那就拜托你了。”
这一个月她先不吃了,若是赶不及,也不过是来一次月事。
她不知道自己的月事何时来,据楚云梦所言,她喝了这么久抑制月事的药,骤然来一次,量怕是会比较多。
她为了以防万一,白天也都垫着,她本就敏感,磨得她走路都有些不利索,不过还在承受范围内。
这天夜里,她躺在榻上,身下蓦然涌出了一道暖流,她睡得昏沉,没有醒来,翻了个身。
侯府外。
皇帝掀帘下了马车。
鹤卿近来连路都走不稳了,饭也吃得少了许多,却还是躲着不愿喝补药,他心里难免担忧,想着趁她睡着偷偷喂她。
他向侯府大门走去,太监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手里捧着密封的食盒,里头盛着刚熬好的药。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声音由远及近,他回眸看去,却见裴府的马车停在了侯府大门前,眉心不由轻蹙。
裴玄衍来做什么?
他让他演好她的师父,哪个师父半夜夜探弟子的卧房?
蓦地,他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顾清嘉近来时不时便觉腹部胀痛,每每疼得面色苍白,只咬牙强忍着。
她身体孱弱,明明怀着孕,却还是被人按在榻上百般欺辱,愈发支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