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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嘉唇齿间溢出几声梦呓,为了听上去逼真,刻意语不成调,词句也模糊到听不清,可其中的难受,却是谁都听得出来。

裴玄衍安抚地抚了抚她,吻上了她的唇瓣,舌长驱直入,辗转抵弄,吸吮勾缠,吻得比方才更加深入激烈,想要缓解她的煎熬。

顾清嘉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哭喘出声,眼角溢出了泪水,在他怀中微微抽搐,被眼皮遮住的瞳仁不受控地向上翻起。

他的吻如扬汤止沸,非但没起到缓解的作用,反倒将情香的药效引燃了。

裴玄衍察觉到她状况不对,吻得愈发深入,可她的身子却愈发滚烫,呻吟与哭喘也愈发痛苦。

他身形一僵,想到了那次她睡梦中呓语“不够”。

顾清嘉见她都这般钓了,他都没上钩,一副要吻她吻一夜的架势,心道他喂给她的大抵真的不是避子汤,略放下了几分心。

可她身上难受得厉害,身体似与思想脱节了一般,想要滑入某个不可窥视也不该窥视的深渊。

裴玄衍嗓音低哑道:“若是你察觉了,定会受惊,男子服的避孕药物,也是要提前服的,现在准备已来不及了,鹤卿,为师该怎么办?”

顾清嘉微微一怔,心底愈发确定他没给她灌过避子汤了。

师父清心寡欲,持戒十几载,却因她破戒,甚至不惜损害身体,他对她本无情欲,只是想帮她纾解,简直像布施肉身的菩萨一般。

他是有错,但她对他却也到不了恨的程度,至多不给他煲他当时说的补汤,再想办法把他对她做的还回去罢了。

裴玄衍闭了闭眼,将她放在榻上,想去桌边将手洗净。

挨上床榻的刹那,顾清嘉被四肢百骸内乱窜的电流冲击得弹动了一下,感受到热源的离开,鬼使神差地颤巍巍抬起了两条腿,缠住了她的腰。

裴玄衍动作一滞。

顾清嘉脊背微微一僵,都怪情香,害她做出这种事来。

罢了,她如今可是真中了药,师父帮过她那么多次,都是白费口舌,她心善,就让他真帮她一次吧。

屋外,皇帝走至门边,见屋内黑灯瞎火、寂静无声,心道屋内人大抵是睡熟了,推门而入,却见低垂的床幔被掀开一半,少年两条光洁的腿正缠在男人的腰上。

他一时间气血上涌,目眦欲裂,大步走到榻边将少年抱了起来,一脚狠狠踹向裴玄衍,恰好了踹中了他的伤处。

裴玄衍闷哼了一声,口中吐出一口血,身形摇摇欲坠,手却没有捂伤口,而是伸向了顾清嘉,可他终究伤重难支,翻倒在地,不省人事。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顾清嘉反应过来时,她已在皇帝的怀里了。

皇帝垂眸看向她,见她面色潮红,脸上身上一片狼藉,分明是被狠狠折腾过,都这样了却还没醒,想也知道被喂了迷药,他眸光愈沉,又狠踹了裴玄衍一脚,却没有命人将他拖下去。

他将少年放在榻上,去桌边净了手,回转过身,垂下眸子,见她唇瓣红肿不堪,被烫了一遭,还没怎么修养,又被人狠狠蹂躏,心脏骤然一缩。

他闭了闭眼,手指蘸上药膏,触上红肿的唇瓣,打着圈,动作极其轻柔地缓缓将药抹了上去。

顾清嘉没想到他竟真的趁她睡着来给她抹药,动作还这般轻车熟路。

她如今却是受不了这般轻柔的触碰,再加上他的手还那般烫,愈发激得她呻吟出声,身子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抽搐。

她实在难受,再加上刚解开些许对师父的心结,听到他好半天没动静,不想他真死在这儿了,缓缓睁开泛着水光的眼眸,喘着气哑声道:“还请……陛下饶过臣。”

皇帝正要深入,闻言动作一顿,抬眼看着她,沉声道:“朕早就说过朕会来,你就怕朕怕到这种地步?你可知你视为靠山的师父方才对你做了什么?”

顾清嘉只想着他能快些离开,好自己解决情香的事,道:“陛下,臣知道,这是臣和师父之间的情趣。”

皇帝眸光骤沉:“朕看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她对他百般抵触,他可以理解,可为何她对屡屡折磨她的裴玄衍却割舍不下,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不惜撞到粉身碎骨。

他比他究竟差在哪里了?

他定定地看着她道:“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夜,是否要让朕留下?”

顾清嘉只觉身上烫得厉害,细密的电流似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般使劲折腾她,难耐之感几乎按捺不住,低哑道:“请陛下保重龙体,早些安寝。”

皇帝见她眼泛水光,全身红透,身子轻轻颤抖,以为她还沉浸在与裴玄衍情事的余韵里,愈发觉得自己从宫中赶来,像个笑话。

他将药盒撂在榻上,冷着眸子起身,拂袖而去。

顾清嘉心知又触怒他了,圣眷怕是得跌到谷底去,眉心轻蹙。

他走后,她穿好衣衫,找出情香的解药服下,命人将师父抬回了他的卧房,又让府医去给他医治。

许是因为她体质的缘故,那股感觉没有被彻底压下去,她这一夜都没怎么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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