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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着的人颤抖得不成样子,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抽搐,眼角因难耐而溢出泪水,打湿了眼睫,唇齿间不住地泄出带着泣音的低吟,似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皇帝心下一恸,搂紧了她,将动作放得更轻更缓,怀中人却哭得愈发可怜,脚趾蜷起,腿无意识地踢蹬起来。
烫……太烫了……
睡梦中,顾清嘉被一条火龙紧紧缠住,它身上的温度烫得惊人,快要将她烫出泪来。
她在滚烫的禁锢中不住地颤抖,竭力挣扎,却挣脱不开,求它放开她,它却像是听不懂,只将她缠得更紧。
火龙粗糙而灼热的鳞片隔着单薄的衣衫摩擦着她敏感薄透的肌肤,缠绕收紧,像是要将她深深嵌进他的躯体里。
它硕大的头颅埋在她颈窝,鼻息喷打在她敏感的耳垂和颈侧,烫得那一片肌肤泛起旖旎的红晕,尾巴圈住她纤细的脚踝,蜿蜒而上,迫使她以一种羞耻的姿势贴合它炽热的身躯。
意识在炙烤下开始涣散,身体却变得异常敏感,每一次轻微的摩擦都几乎让她崩溃,酥麻酸软从脊椎直窜而上,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身形瘫软了下去,不受控地颤抖,眼角绯红,泪珠刚溢出便被高温炙干,只留下淡淡的湿痕,喉间抑制不住溢出细碎的呜咽。
她没了挣扎的力气,阖眸默默承受,也许它缠够了,就会放过她。
火龙似乎察觉到她的松懈,缠绕的力度微妙地变化,不再是强硬的桎梏,反而带上了某种磨蹭的意味,坚硬的鳞片边缘刮过她敏感的肌肤。
她以为这是它准备放过她的预兆,缓吐出一口气,蓦地,她猛地绷紧了身体,喉间泄出一声一声短促的、似是极为痛苦的低叫,眼眸不可置信地睁大。
疯了吧?它怎么能……
她挣扎起来,却无力至极,反而像是某种无意识的迎合,身子不住地抽搐,啜泣声溢出她的唇瓣,泪水模糊了双眼。
皇帝动作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滚烫的手覆上她的小腹,缓缓按揉,试图缓解她的痛苦。
见她疼成这般模样,连抹药都受不住,又想到她伤处的狼藉,他心底隐隐浮现一个可怕的猜测。
裴玄衍不悦她留宿宫中,不愿同他回去,折了他的面子,狠了心要折磨她,又岂会给她哪怕一点喘息的可能?
他们不会同时……
她的身子那般单薄孱弱,如何受得住?怕不是当即便会被撕裂开来,怪不得……怪不得她伤得这么重,疼得不停流泪。
皇帝脑中一阵嗡鸣,眼前一阵阵发黑,头疼霎时间剧烈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眸底猩红一片。
他颤抖着手将怀中人搂紧,他们焉敢如此?
焉敢?!
他拉上帷幔,将太监唤进来,声音嘶哑而冰冷,如同淬了冰:“给顾景和上刑,他不是喜欢折磨人吗?那就让他也尝尝被折磨的滋味。”
他轻抚了一下怀中人的发丝,看着她身上触目惊心的痕迹,心底的戾气翻涌到极致,声线反倒平静下来,平静到令人不寒而栗。
“裴卿重伤未愈,朕体恤臣下,自然要赐下伤药,将悲酥散赐给他,你亲眼看着他用,即刻便去。”
太监垂眸掩去眸中的惊色,恭敬领命而退。
皇帝帮怀中人穿好衣裳,将她散落在颈侧的发丝拢回耳后,搂着她枯坐良久。
她是肖似他,可他们终究是不同的。
她远比他更脆弱,也更可怜。
不知过了多久,太监前来回禀,声线微颤:“陛下,裴阁老说皇恩浩荡、特赐伤药,他铭感五内、无意推辞,看着他用却是大可不必,他早已用上了。”
皇帝冷声道:“你信了他的瞎话,径直回来了?”
太监将头垂得更低,恭声道:“奴婢岂敢不遵圣谕,自是看着裴阁老用了,可奴婢观他的伤处,确实像是用过。”
皇帝眉心倏然蹙起,他竟给自己用悲酥散?
怪不得他平日里一副关怀鹤卿的模样,却对她下这样的狠手。
他原以为他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如今想来,他怕不是心志早已扭曲了。
……
清晨起来,顾清嘉身上仍有些酸软,穿好衣裳,只觉大为遗憾,她还没和小云团亲昵玩闹呢,就得去上值了。
至于昨夜的梦,早就被她抛到了脑后,她都快习以为常了,黄金单身少年是这样的。
里间刚传出动静,立时便有宫人伺候她洗漱,垂头恭声道:“顾大人,圣上吩咐过,您今日便留在宫中好好休息,莫去上职。”
顾清嘉眉心轻蹙,她没病没灾,有什么可休息的,狗皇帝凭什么阻拦她上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