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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从们叫嚣着、
江砚白长身玉立,从腰间解下一个令牌,“大理寺少卿,江砚白,还请窦郎君和我走一趟,当街纵马,已违大齐律。”
窦庚疼地龇牙咧嘴,无心去看那令牌,“小小的一个大理寺少卿,也敢打小爷,给我上!教训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随从们见江砚白亮明身份,略微收敛了些,有一人靠近窦庚的耳边道,“郎君,这人不好惹呀!”
窦庚浑身正疼,说什么也要报了着打下马的屈辱,哪里听得进去劝告,“废话如此多!是小爷使唤不动你了吗?”
随从面露难色,平时欺负下平民百姓就算了,这可是个有实权的官啊,而且现在光天化日,他们哪敢动手。
江砚白冷哼一声,“看来窦郎君是不愿和我走?”
窦庚嗤笑道,“小爷就是不走,你待如何?”
“既然如此……便休怪本官无礼了!”江砚白突然提高声调,馄饨摊上有根细麻绳,他随手拿起,马鞭一甩,缠上了窦庚的胳膊,再重重一拉,电光火石间窦庚人已到面前。
窦庚还未反应过来,双手就被反剪捆上了,“江砚白,你做什么?”
“窦郎君不肯配合,官府中人也有权使用些手段。”江砚白有条不紊地打了个死结,将人一提扔上了白马。
窦庚腹部又撞上马鞍,一阵剧痛,疼得话都说不完整,“江……你……”
随从们也不敢上前,都瑟缩在一旁,战战兢兢开口道,“大人,您将郎君带走,我们回去不好交代啊。”
江砚白一拂袖,面如冠玉的脸冷硬起来,朗声道,“窦太尉若想寻子,让他到我大理寺要人!”
街上众人皆叫了声好,终于有人可以收拾这些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了。
沈鱼却开心不起来,心中无限悲凉,权势能压人,倘若今天那对老夫妇没有遇上江砚白有会是何下场,若江砚白只是一个普通人,对着这等恶人是否也只能轻轻放过。
遇上权贵,平常人就只能自认倒霉忍气吐生,大家都习以为常。但这不应该啊!
沈鱼作为一个接受过二十一世纪人人平等教育的现代人,对此等事情厌恶,却也无可奈何。她改变不了这皇权社会,所以只能选择逃离。
她不属于这里,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江砚白牵马而去的背景渐行渐远,沈鱼深深地望了一眼。
64。开张前夕小伙计到岗窦太尉上门
因着沈鱼的脚伤,沈记众人把她当个国宝似的什么都不让她干,还怕她不听话,找了雯儿来看着她。
沈鱼才想站起去拿一旁的书册子,雯儿蹬蹬蹬跑过来把她摁回椅子上,“掌柜您歇着,要拿什么我来就好。”
沈鱼无奈一笑,坐了回去,“我只是伤了脚,又不是废了,这些日子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邓嫂子让我看着您的,做不好她要罚我。”
沈鱼挑眉,“小丫头是不是忘了,我才是掌柜,听她的作甚。”
雯儿一脸纠结。
“所以你得听我的,快去将外头新送来的桌子擦了。”
打发走雯儿,沈鱼正要偷偷溜去厨房,被在厨房门口的邓氏逮了个正着。
邓氏挎住她的手腕,“掌柜怎么又来这儿了?雯儿呢?”
沈鱼呵呵一笑,挂着些心虚,“邓嫂子你就别让我在屋子里待着了,我闲不住的。”
忙碌惯了一下子闲适下来还真是不适应,况且这伤又不碍着什么事,沈鱼便想活动活动筋骨。
邓氏虽然名义上喊她掌柜,但沈鱼是把她当长辈看的,邓氏也是真的关心自己。是以面对这过度关心,沈鱼还真不好推辞。
邓氏闭了闭眼,扶着她,“我是奈何不了你啦!进去吧。”
沈鱼笑得像个做坏事得逞的孩子。
冬至一过,腊八就不远了。沈鱼得多备些新品才有底气开张,还有最关键的腊八粥。
其实腊八此时还算不上一个节日,这里的人也没有喝腊八粥的习惯。
当沈鱼提出要做腊八粥之时,沈记众人皆纳罕。还是王大厨见多识广,“掌柜说的,可是佛寺分的药食?”
邓氏恍然,“腊月初八这日,确实会有佛寺施粥。”
沈鱼这才想起这腊八确实起源于佛教,传说这释迦摩尼悟道那日便是腊月初八,为不忘佛祖成佛前所受苦难,便以杂拌粥为纪念。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