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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余韵(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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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羡仙不介意她逾矩之行,只对她给燕北还的选择,有所怀疑。

“你知道他不会杀你,可他若撇下你,转身就走,你怎么办?”

她头也不抬,迅速检视翻阅过桌上的书册信札,冷漠地送上他最满意的答案。

“燕北还的死,就是你我送给彼此的,第一份礼物。”

意外,随后满意到无可挑剔。

但她冷静的答复,让他泛起一丝恐惧,下意识问道:

“他不是你朋友么?”

问出口那一刻,他已经后悔了。

面对他越界的窥伺,慕鸳时立时警觉,抬眸看向后知后觉的柳羡仙,隐下那一点怒意,淡道:

“能活着追上我,就证明他还有用。”

她还在无奈渭水边燕北还的倔脾气,随即想起范师叔,轻描淡写地开始反击:

“我那范师叔,死在渭水边了,你该派人去敛尸收棺。”

命令式的语气,柳羡仙纵使不满,可无法拒绝。

柳家的地界上,不宜与蝶舞门直接冲突,敬而远之地置身事外,是最好地选择。

给在了哑叔一个眼神后,他冷声道:

“什么时候下山?”

她扫视书架上的藏书,口吻依旧冰冷陈述,下山不是目的,最紧急的是去长安。

“垂荫堂是关中豪富,在长安也应有屋苑产业。”

直接、妥帖、高效的回答,就是不变的居高临下,让他的不悦更深。

他趾高气昂地明确最后的决定权。

“长安城中,栖云别业不比祖宅小。产业最出名的,是城里最大的酒楼,客京华楼。其他,商铺良田无算。可我,没说要去长安。”

背在身后的左手,中指绕着拇指指腹打圈,时停时快,如思绪飞旋。

听到最后一句,她知道该顺毛了,转身浅笑,真挚道:

“竺澄研究我这个病例,也需要时间,去长安住着更便宜,不是吗?”

偏偏她用真心实意,包裹起最真实的野心。

柳羡仙看到她手中的小动作,得意地戳破她的小心思,自傲地笑道:

“直接去长安城另起根基,可以避开我母亲掣肘;于内,日常所用女使仆役,你可以渐纳亲信;于外,我亲自坐镇,堂中各异人心,你自可得见,于你这一无所知的‘柳夫人’,才是顺势而为、利害攸关。”

慕鸳时并不否认,笃定他不会拒绝这个提议,柔声含笑道:

“知我者,少堂主也——那请你即刻命哑叔,去道观连夜准备,调派人手,明日一早直接出发。”

她至此不过一日,甚至都没出过木屋,更未见过道观中任何人!他惊讶问道:

“你何时知晓道观中,是我的人?”

瞥眼他从不屑冷淡,到惊讶警觉,她垂眸莞尔,掩下心底得意与挑衅。

比起燕北还的驴脾气,柳羡仙的小情绪控制起来有意思多了。

她走到床边,心不在焉地恭维道:

“少堂主困于轮椅,却依旧高瞻远瞩。若我猜得没错,马上有客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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