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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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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汤闻庭回忆着,似乎从周围坐着的那几个人讨论完贺劭之后,项往便有了明显不太对劲的反应。他垂下眼,看到项往苍白的指尖在无法自制的颤抖。

汤闻庭并不知道他们最近在做什么,心中有些担忧,但没办法为项往提供帮助。

他同时也注意到,在离开会场的过程中,项往一直紧紧地握着贺劭的手,几乎没有松开过。

……

暑假结束后,项往要回a大。

贺劭虽然已经推掉了极大部分的工作,但之前参与的还没收尾的地方还是需要他出面,包括姜从砚那部电影的相关事项。

在贺劭出差去临海城市的前一晚,项往吃过药,握住贺劭的手,低声说:“我们,试一下。”

两杯调好的Negroni放在桌上,深沉的红色在暗光下显得更加神秘和深邃,酒面缓缓地晃动。

项往解开了贺劭的衣服,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贺劭后颈那道伤,伤疤留了一点痕迹,但并不难看,反而更像是一个装饰,增加了贺劭在人群中的辨识度,虽然他本身就足够耀眼了。

项往低下头亲了亲他的疤,手指触摸在贺劭的肩膀上。

贺劭坐在沙发上,项往一条腿支在沙发边沿,因此要比贺劭高一点,贺劭必须要仰着头去看他。不过这个姿势仍然有种漫不经心的感觉。不管在什么时间、什么境况,即使是贺劭那天高烧到神志不清,在这一方面,他依然是绝对的支配者。

项往非常喜欢这种感觉,接触到贺劭眼神的瞬间,他就感觉到身体已经开始兴奋了。他呼吸稍重了点,压低身体,膝盖接触到地面。

毯子的长毛十分柔软,垫在下面并不会不舒服,项往的手指灵活地解开自己的衣服,也解开贺劭的衣服。

……

但其实有些遗憾,黑暗完全遮盖住房间的每一寸,呼吸声在静谧里显得如此明显,项往低着头,身体仍然并不如他所愿。药物和情绪的影响下,他的手指出现了震颤的表现,抖得很厉害,失望在脑子里无限放大。

贺劭抱着他,握住他的手,低声安慰:“没关系,还不到两个月而已。”

项往说:“我帮你,好不好?”

就像电影里解和禾对于谈颖的反驳一样,“性和爱无法分离”。贺劭在面临当下与爱人之间的困境时,也完全秉持着这样的想法。从拍摄地酒店里那根漂亮柔韧的皮带开始,贺劭也学做一个苦行僧——无论是项往,还是他自己,他都没有允许用任何方式让自己得到性的愉悦感。这对于一个成年人,并且是天天和生理心理上都几乎完全契合的人有亲密接触的成年人来说,其实是件挺不好忍的事。

贺劭摸了摸项往的头发,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不用。”

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很随和的人,但在有些事情上他也很犟,他认定在项往治疗的过程中不管他用什么方式,都是对爱人的一种背叛,所以他对这件事绝不松口。

可是项往一向是把贺劭放在首位的,这样的坚持,对于项往来说是更深更重的压力——他更加焦躁和不安,凭什么要因为自己禁锢住贺劭?

这种不安的情绪,和药物影响下更加敏感的神经,让项往不自觉地开始怀疑:如果一直好不了怎么办?他不是正常人,可贺劭是正常人。

贺劭说:“这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怎么会不重要呢?项往站起身,没有说话。

贺劭以为项往只是有些不开心,有点好笑地说:“怎么还跟我闹别扭?”

桌上的那两杯尼格罗格被留了下来,两人躺在床上,依偎着月光睡了。

……

夜半,项往睁开眼,坐起来,走下楼,来到一楼的浴室,转身关门,“咔哒”一声将门锁了起来。

他打开花洒,衣服瞬间被冷水打湿了,项往低下头,手指按在衣服上,回忆着所有曾经跟贺劭相处的画面,试图通过这些记忆,和他自己的手,让身体有所反应。

他并没有意识到过了多久时间,只知道身体不太舒服,有点疼,但是想要的预期依然没有产生。他脑子有点乱,也对此感到苦恼。项往除了因项明天而导致的客观上的社会关系复杂,他对此无法改变。其余的任何事情,只要努力,几乎都不会有什么坎坷和波折地就能完成。当下生理因素导致的负面结果,让他第一次感受到打击和挫败。

项往在解决问题的思路上总是有些过于简单粗暴,他深思这件事情的成因,根源上来说也就是一直都在的心理负担,但他觉在贺劭的影响下,他现在已经没有这种负担了,也足够信任贺劭——因此他感到深深的困惑,这个问题过于棘手,他明明已经摸到问题的根源,却似乎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解决。

项往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

贺劭第二天便离开了。在贺劭出差的时间里,项往试图告诉他这种“我可能就这样了”的认知。或许某些器官在一部分人的身上也不用产生什么作用,视为没有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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