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氏与家(第1页)
郭锦淮目光扫过四周湖面:“此次灵种现世,郭家为维持坊市信誉,明面上绝不会参与其中。”
“但……某些人『无意间泄露些许关於最终得主的信息,却是轻而易举。”
“对於那些空有实力却无资格竞拍,或本就心怀叵测、覬覦宝物的势力而言。”
“聚宝阁的大门一关,这丰州城外、归途之上,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標!”
洛玄钧心头剧震,一股寒意自脊椎升起。
他深吸一口气,对著郭锦淮再次深深一揖,语气无比郑重:
“锦淮兄今日肺腑之言,点醒梦中之人!此恩此情,玄钧铭记於心!洛氏上下,感激不尽!”
郭锦淮伸手扶住洛玄钧的手臂,脸上露出真挚的笑意:“玄钧言重了。我郭锦淮在丰州,看惯了虚情假意,也受尽了冷眼孤寂。”
“今日能与你坦诚相交,是锦淮之幸。我是真心实意,想交玄钧这个朋友。”
洛玄钧抬起头,迎著郭锦淮坦诚的目光,同样展露出真诚的笑容:“玄钧亦然!能与锦淮兄为友,是玄钧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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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暉沉入远山,湖面渐渐被深邃的暮色笼罩。
两只手紧紧相握,一份在波譎云诡中悄然缔结的友谊,於月湖之上,无声地立下了根基。
…………
回到客栈,老祖洛长歌仍未归来。
洛玄钧独自立於窗前,俯瞰著月湖之上渐渐瀰漫的深沉夜色。
湖面倒映著稀疏灯火,如同沉入水底的星辰,幽寂而迷离。
白日里郭家兄弟那场针锋相对的齷齪戏码,如同投入心湖的一块巨石,激起的涟漪久久未平。
它不仅仅是一场闹剧,更是一面冰冷的镜子,映照出权力倾轧下人性的扭曲与家族制度根深蒂固的弊端。
这让他不由得回想起曾在书籍中读到的论述。
世间势力,无外乎家族、宗门、部落、氏族几种制度。
更早的王朝早已烟消云散,而“氏族”这一概念,其思想源头,不过源自五百余年前孔家一位夫子的《氏族论》。
家族者,一家之私也。
即便同出一源,血脉相连,也终有亲疏远近之別。哪怕是同辈,甚至是长辈地位也始终不及嫡脉。
资源、权力,皆向嫡脉核心倾斜。年长者或为底蕴,隱於幕后。
当权者大权独揽,其一人之心志、一念之差,便可决定家族兴衰荣辱。
数代繁衍之后,血脉稀释,旁支之中纵有天资卓绝之辈,若无嫡脉身份,也难获核心资源,出头之日渺茫。
此制之下,內斗如附骨之疽,难以根除。
氏族者,一姓之公也。
凡属同姓血脉传承,虽有支系远近之別,却无根本亲疏之分。以字辈论辈分,隨职位有高下之分,但地位无上下之別。
子弟之中,唯论资质高下,不论出身嫡庶。
同阶子弟,所享资源公平划一。资质高者,可酌情增加。
纵是家主、少主,也仅享有制度规定的、更高一级的资源配额与决策权限,绝非予取予求。
氏族之家主,更像是一位肩负重任的“大管家”。
虽掌握调动氏族资源、人马的权柄,但其权限范围清晰,更受族中年长且修为精深的长老监督。
除制度规定的份额外,家主无权肆意挪用资源用於自身修炼,更不可因私废公、肆意妄为。